
我的職業是心理谘詢師。
打電話的男人叫郭斌,是我之前接診的一個客戶。
和我接待的絕大部分顧客不同。
他沒有心理問題。
他的煩惱就是自己出軌秘書,老婆發現後,尋死覓活就是不肯離婚。
他煩不勝煩。
甚至問我有沒有什麼藥能神不知鬼不覺把他老婆搞成神經病。
然後理所當然把人踹了。
站在女性的立場上,他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可站在職業的角度上,我隻能負責傾聽,並保守客戶的秘密。
沒想到郭斌來了兩三次,居然糾纏上了我。
在明知我有老公的份上還不肯放棄。
“他能賺幾個錢?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你一個女人賺錢養家多難啊。”
“隻要你跟我,我可以送你去國外接受治療。說不準你的眼睛還有救。”
當時我很憤怒地拒絕了他。
我說我和丈夫彼此相愛。
我不可能被錢誘惑背叛這個家。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郭斌是我逃生的唯一希望。
我不能表現得太急切。
而是陷入猶豫。
我在側耳傾聽,等待著凶手的反應。
關上玻璃窗之後,一大半雨聲被隔絕在外。
他的呼吸居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見過無數病人的經驗讓我瞬間做出判斷——
這是在興奮。
他在興奮什麼?
難道他的目標是虐殺男人嗎?
不行。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隻要能把郭斌叫到家裏來,我就能多一分生機。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嗎。
我擠出一個笑,語調婉轉又帶著討好:
“郭總,這麼晚會不會太麻煩您了?給我送點東西?......好啊,那太謝謝您了,好的好的,我等你。”
漫長的六七分鐘後,房間門鈴被摁響。
而我身後的陌生男人的氣息......
消失了。
郭斌被我請進家之後,絲毫沒有發覺異常。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小沈呀,遇到這種事,苦了你啊。”
郭斌肥膩寬厚的大掌順勢包裹住我的手。
把我拉著坐在他旁邊。
我甚至能清楚嗅到男人身上的酒氣,混雜著劣質女香的味道。
實在是讓人惡心。
可我不能有絲毫的反感,反而柔若無骨地往他那邊倒:
“郭總......”
我眨了眨眼睛。
兩行淚水順勢滾了下來,滴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你不明白。”
“他死了,對我來說,不是吃苦,是解脫。”
我抽噎著,緩緩脫掉了開衫毛衣外套。
郭斌瞬間倒抽一口冷氣。
“你——你身上——”
是的。
我身上全是徐默家暴的證據。
有的是皮帶抽的,有的是煙頭燙的,有的是被他用繩子勒住留下的。
青紫交加,傷痕累累。
窗外的閃電刹那間照亮整個房間,如同白晝。
我淚流滿麵。
“最初,我以為他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我從小就是單親家庭,養父又在我成年之前出了意外,我很缺愛的,那時候徐默對我很好,他發誓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
“可是我沒想到,結婚後他本性畢露,他根本就是個變態,隻要稍微不順心,他就會用家裏那些......”我似乎難以啟齒地頓了頓,“那些東西折磨我......”
郭斌接連罵了好幾句。
說他第一眼看到那小子就覺得不是什麼好玩意。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呢?”
我哽咽著說:“沒辦法,家暴的量刑本來就不好判定,人家隻會說這是夫妻倆的家事。”
“而且,我作為心理醫生,如果連我自己的家庭問題都解決不了,那顧客還怎麼相信我,我以後還怎麼在這個行業裏混下去?”
郭斌順勢抱過我,拍著我的肩膀,說著撫慰的話。
我們倆的距離太近了。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男人下身的反應。
他硬了。
在我的苦難和自揭傷疤的痛苦裏。
他居然......硬了!
果然。
這群男人們。
本質上沒有任何差別。
“小沈啊,你還不如跟了我。”
“跟你說真心的,我家那個黃臉婆生不了,肥豬一個,每天看到她那副樣子我就想吐。”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完全可以想辦法聘請律師團隊,給她弄成過錯方,讓她滾蛋,然後娶你!”
“你說怎麼樣?”
他的手撫摸過我的臉,黏膩的觸感一路往下,順著胸口朝裏麵探去。
我朝郭斌說出三個字: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