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虞棠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她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陳嶼,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這麼說我們的孩子?”
“我今天來醫院,就是剛剛才查出來懷孕,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嗬,真會演。
要不是我親耳聽到,怕是還要被兩個賤人繼續耍得團團轉!
我冷笑著,死死盯著她的眼睛。
“驚喜?”
“是挺驚喜的。”
“虞棠,你敢不敢現在就跟我去做個親子鑒定?”
“我......”虞棠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看到她心虛的模樣,心中最後一點期徹底化為灰燼。
原來,真不是我的種。
我扔掉剪刀,轉身就走。
“陳嶼!你給我站住!”
虞棠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我們領證的事就徹底取消!”
“你別忘了,你沒車沒房沒學曆,還是個殺人犯!離開我,誰還會要你這個殘廢!”
是啊,在所有人眼裏,我就是個廢物。
可惜,我不是腦殘,不願當狗。
“取消就取消。”我猛地甩開她的手:“我不稀罕。”
“虞棠,你給我聽清楚了。”
“我陳嶼,這輩子娶誰,都不會再娶你這個臟東西。”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從醫院的冰冷中逃離,我腦子裏一片混亂。
二十萬的手術費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對了,股份。
出獄後,虞棠為了補償我,給過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賣了它,我媽的救命錢就有了!
剛用指紋打開門,客廳裏就傳來虞棠冰冷的嘲諷。
“喲,這不是我們有骨氣的陳大英雄嗎?”
她斜倚在沙發上,懷裏抱著蔣煜,兩人正親密地看著電視。
“怎麼,硬氣不起來了,還不是得滾回來?”
我懶得理會她的譏諷,徑直走到她麵前:“你給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現在要賣掉。”
虞棠愣了一下:“股份?”
她發出一聲嗤笑,眼神鄙夷:“嗬,蔣煜說的真沒錯。”
“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跟那些隻圖我錢的男人不一樣,沒想到,你也是個鳳凰男!”
“剛跟我鬧翻,就急著套現走人了?陳嶼,你的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鳳凰男?
為了她,我坐了五年牢,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到頭來,在她眼裏,我竟然隻是一個圖她錢的鳳凰男!
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但我強忍著酸澀,聲音沙啞地重複。
“我媽病了,需要錢救命。你到底買不買?你不買,我賣給別人。”
“賣給別人?”
虞棠臉上的嘲諷更濃了。
“陳嶼,你是不是腦子也坐牢坐壞了?”
“我告訴你,那份股份轉讓協議,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我不過是看你可憐,給你畫個餅充充饑罷了!你還真當真了?”
假的?
那份我視若珍寶,以為是她對我情誼見證的協議,竟然是假的?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整個人搖搖欲墜。
“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虞棠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操作了幾下。
“既然你這麼不聽話,隻會撒謊要錢,那份打雜的工作,你也不用做了。”
手機“叮”地一聲,是一條解雇短信。
“從今天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當你的家庭主夫吧!”
“現在,帶著你的謊話,給我滾出去!”
看著她無情的臉,我突然笑了。
“虞棠。”
“我真後悔。”
“後悔當年,為什麼要救下你這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