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又一次為了新的心上人逼我離婚時。
我正往臉上拚命打底,遮蓋未完全消除的巴掌印。
化妝間工作人員麵麵相覷。
而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愣了兩秒,然後嗤笑一聲:
“怎麼,大影帝終於想通了?”
“還是攢了新招要給媒體?”
我隻是抬手,取下無名指上她在慶功宴當眾為我戴上的戒指。
“沒有新招數。”
我平靜地說。
“隻是覺得沒意思了。”
......
顧清皺了皺眉,指尖燃起我最討厭的煙味。
“皓皓說,你在劇組故意刁難他,害他NG了十七次。”
“他隻是個新人,還是趁著假期被我拉過來拍戲的中學老師。”
“你一個影帝,何必這麼計較?”
我問她要了離婚協議,一頁頁翻看。
然後輕聲回複:
“放心,以後不會了。”
顧清沉默地盯著我,語氣忽然放軟:
“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
“主要是皓皓剛接觸這行,你總壓著他,傳出去......對你聲譽也沒好處。”
我幾乎笑出聲。
原來在她心裏,我所有的專業要求,對林皓都是打壓。
上一次,林皓故意失誤的走位讓我從兩米高台摔下。
結果是左腿骨裂,我被迫停工三個月。
他卻哭訴是我自己沒站穩,反過去責怪我。
顧清信了。
不僅信了,還剪出我指導他時我表情嚴肅的監控片段,發給了幾個相熟的娛記。
通稿標題是:
【影帝裴然片場霸淩新人,戲霸作風引發眾怒】。
我的團隊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去。
最後還是我親自發微博。
【我對新人要求過高,會反思】。
而林皓在下麵回複:
【謝謝裴然哥指導,我會繼續努力的。】
他的粉絲以及學生們瞬間淹沒我的評論區:
【老男人就是嫉妒我們皓皓老師年輕帥氣有靈氣!】
【自己演技早就模式化了,還好意思教訓別人?】
【聽說他當年能上位,也是靠討好導演呢?我們皓皓老師才不會和他一丘之貉!】
此刻顧清指尖的煙燃到了盡頭。
她按滅煙蒂,聲音煩躁:
“行,你清楚就好。”
“別再做那些掉價的事。”
我下意識地蜷縮手指,早已愈合的舊傷隱隱作痛。
上次她提離婚,我失控地將林皓用於挑釁的親密照公之於眾。
結果她以誹謗罪將我告上法庭。
他的學生清一色罵我P圖造謠。
我敗訴,道歉,被網暴至隱私全無。
庭審後,她就站在法院外的台階上,對狼狽的我輕笑:
“裴老師,對這結果還滿意嗎?”
真奇怪。
那時撕心裂肺的痛苦,如今隻剩麻木的諷刺。
我拖著簡單的行李走出住了七年的別墅,口袋裏的機票硌著指尖。
一種輕盈,從心底浮起。
我終於,走出了這座名為顧清的囚籠。
樓下CBD巨屏正播著林皓的新廣告。
他容光煥發,笑容自信,與當初那個內斂的教師形象判若兩人。
顧清有句話倒沒說錯。
林皓,確實正處於娛樂圈事業的上升期。
那些照片風波非但沒毀了他,反而讓他收獲獨立清醒的人設紅利。
而我最初知曉背叛,正是因為他主動發來的曖昧合照。
那時我砸光能砸的一切,鬧得人盡皆知,讓顧清顏麵掃地。
所有圈內朋友和家人都來勸我:
“忍一忍,女人玩累了總會回家的,何況這是娛樂圈。”
“別鬧太僵,對你沒好處。”
可我恨。
恨她的背叛,恨她的欺騙。
更恨她讓我變成自己都厭棄的瘋漢。
她在輿論風口輕攬林皓的肩,對著鏡頭坦然承認戀情。
將醜聞扭成大導演與跨界男孩的佳話。
熱搜整整三日,滿是祝福。
我徹底瘋了,衝去片場哭喊廝打。
她護著他離開,留我在狼藉與窺視中崩塌。
我用沉重的獎杯砸破了她的額角,鮮血直流。
那是我剛獲得沒多久的實力男演員獎。
我罵她卑鄙無恥,是藏在光鮮皮囊下的腐肉。
她擦著血,冷眼看我:
“對,我爛透了,出軌了。”
“你受不了?那就離婚啊!”
片場死寂。
先反應過來的,竟還是我。
像被點燃的炸藥,爆出更不堪的瘋狂:
“離婚?憑什麼?”
“憑什麼要我讓位,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顧清,你就該和他一起,一輩子背著奸夫淫婦的牌子,永遠別想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