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遠仰躺在沙發上,衣衫大開,陳雨柔埋頭在他下身不停動作。
兩人在急促的喘息間隙,交換著濕熱的吻。
空氣黏膩得令人作嘔。
被我撞門聲驚醒,兩人慌亂地分開。
盯著蘇遠唇角的口紅印,和陳雨柔胸前的紅痕,我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我衝上去,狠狠掐住陳雨柔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
“為什麼?!陳雨柔,我哪裏對不起你?!我教你拍照,給你資源,把你當姐妹,你就這麼報答我?!”
暴怒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力氣,她臉憋得發紫,徒勞地掰我的手。
下一秒,額角傳來鈍痛,溫熱血流糊住眼睛。
透過血色,我看見蘇遠舉著煙灰缸,手抖得厲害。
他扔開凶器,掏出那支我特意為他定製的防狼電棒,尖端劈啪作響:
“放開她!沈薇!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我特製的護身符,第一個對準的卻是我。
所有力氣瞬間抽空。
我癱坐在地,看著他們緊緊相擁:
“為什麼......我對你們還不夠好?我給了我能給的一切......為什麼?!”
聲音裏的破碎,我自己都陌生。
蘇遠扶起陳雨柔,確認她沒事,才轉過來看我,眼神冷得結冰:
“好?沈大小姐,你那種高高在上、把我當所有物擺布的好,我惡心透了。”
他逼近一步,壓低的聲音像淬毒的針:
“陳雨柔第一次站到我麵前,我就知道這才是我要的愛。”
“還有,這局是你親爹沈懷山攢的,他早嫌你礙事,也嫌你媽多餘。”
“陳雨柔,是他流落在外的親女兒,沒了你,沈家將來全是我們的。”
真相像淬毒的冰錐,捅穿心臟,把我二十多年的認知碾得粉碎。
同歸於盡的念頭瘋狂叫囂。
可母親的臉猛地閃過。
我咬破舌尖,劇痛讓我維持住最後一絲清明,扯出個難看的笑。
“......你們厲害。”
“過去我不追究。現在,給我二十萬現金,我消失。不然——”
我抖著手點開手機,監控畫麵清晰呈現著剛才的肮臟。
當初為護他安全裝的攝像頭,成了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成了刺穿他們的刀。
我丟了半條命,拿到了沾滿恥辱的20萬。
額頭的血還在流,心臟疼得要炸開,我不管不顧,攥著錢衝向醫院。
繳費窗口近在眼前。
我剛伸出手。
幾隻大手狠狠將我按倒,手銬咬住手腕。
“沈薇!你涉嫌非法偷拍、敲詐勒索!現在拘捕你!”
“不——!錢是他們自願給的!讓我繳費!我媽等著手術!求你們!!”
我像瀕死的獸瘋狂掙紮,指甲在地麵刮出血痕,吼到聲音撕裂。
還是被死死拖走。
視線最後,是急救床上母親艱難翕動的嘴唇:
“薇薇......好好......活......”
審訊室裏,我跪在蘇遠麵前,拋棄所有尊嚴,磕頭磕得血肉模糊:
“蘇遠我求你!我錯了!我都認!偷拍是我勒索也是我!救救我媽!錢我十倍還你!我媽對你那麼好......你看在他份上......求你了!”
他隻是偏過頭,對著警察哭訴,說我如何誘騙他、威脅他、勒索他。
我那父親適時出現,帶著最好的律師。
痛心疾首地作證我“品行不端、氣死生母”,宣布與我斷絕關係,並要徹底封殺我。
證據鏈真實又荒謬。
沒人信我的辯白。
我失去一切,被判六年。
獄中的日日夜夜,恨意和絕望幾乎吃了我。
可母親那句“好好活”像最後一點微光,拽著我沒沉下去。
我靠著它,熬到今天。
“隻要你當眾道歉......或許還能回沈家。”
蘇遠的聲音將我從血色記憶裏扯出。
我嗤笑出聲。
向這群推我下地獄的人道歉?
絕不可能。
我看向滿臉冷漠的父親,聲音平靜得自己都意外:
“恭喜,爸。女兒女婿都這麼‘優秀’。”
“祝你們一家永遠‘幸福’,從今往後,我沒爸了。”
說完,心裏那根繃了四年的弦,終於斷了。
沒必要問原因了,他做了就是做了。
我轉向蘇遠,諷刺扯開他所有偽裝:
“當年怎麼回事,你清楚。站在這兒讓我道歉......夜裏不怕做噩夢嗎?”
“以後,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我轉身離開。
他追上來死死拽住我,聲音裏滿是慌亂:
“沈薇別走!我知道錯了!這些年我每天都後悔!當初隻想嚇唬你,沒想讓你坐牢......”
他剩下的話,在看到攬住我的男人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