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然被我徹底激怒,她不顧何家父母的阻攔跟我對峙。
“你在狗叫什麼!”
在她探出身子的那一刻,我提著她就往雨裏走。
“你說,那個孩子到底是誰?”
魏然張牙舞爪,指甲在我身上到處亂刮。
“我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你兒子!你兒子沒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如果我剛開始還隻是以為魏然隻是純粹的惡,那現在我大概知道了。
她的目標從來都是我兒子,隻是這輩子的那個孩子做了我兒子的替死鬼。
還有我弟弟,也是她的目標。
可為什麼?我想不通。
我弟弟娶了寡婦,我們全家都是反對的,但耐不住他喜歡。
我自認接受之後,對他們不薄,弟弟也把他們當親生的。
她卻想斷了我王家的根,上輩子可以說滅了我王家滿門。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就是個白眼狼。
我帶著魏然快速後退,摔碎了茶幾上的茶碗,取出一小塊碎瓷片抵在她脖子上。
“我問你,那個孩子從哪裏帶走的?”
魏然的麵孔一下變得蒼白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
她不敢再掙紮,隻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
“你......你敢動我,警察會抓你!”
她聲音發抖,卻還在嘴硬。
我冷笑。
“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從哪裏帶來的?”
魏然終於崩潰,哭喊著說。
“就是你的孩子,帶出去玩,我怎麼知道會下大雨。”
“說到底那都是你兒子活該!”
我幾乎咬碎牙齒。
“玩到河裏?你扔下他就跑?”
她尖叫,“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打斷她。
“放屁!你就是罪魁禍首!你怎麼弄丟他的,就怎麼找回來。”
我拖著魏然往外走,雨水淋濕了我們半身。
何輕青給了老公一個眼神,他拿起掉落的碎瓷片劃傷了我的手臂。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我捂住出血的手,看著老公對弟媳一家關切的眼神。
何輕青心疼地抱著搶回來魏然,老公也在一旁細細安慰。
我木然地看著他們。
他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心虛了一下,又理直氣壯起來。
“老婆,你非要鬧嗎?家裏已經沒了兩個人了。”
“你現在讓她去,就是讓她去送死。”
“這是天災,跟然然沒有關係,這就是命。”
魏然蜷縮在何輕青懷裏,哭得淒慘可憐。
何輕青也抱著魏然哭,哭自己命苦。
我指了指如瀑般的雨幕。
“死的人是你兒子,還有把你當父親般敬仰的小舅子。”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冷靜的?我不該鬧嗎?”
老公沉痛地看著我。
“這個孩子做了十幾次試管才懷上,或許本來就是我們強求了。”
“你弟弟的死跟然然也沒關係,他一個成年人,一點判斷力都沒有。”
是,什麼都是我強求來的,和他結婚,和他生孩子。
他對什麼事都淡然處之,隨遇而安,我曾經最欣賞這一點。
可他在兒子死後還能無縫地認一個兒子,這不是心大,這是心狠。
我不想再看這個男人一眼,拿起傘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