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盯著直播,一邊留意著張桂蘭的動靜。
客戶那邊,我好說歹說才爭取到延期,自己墊了五萬塊重新定製套盒,才算保住合作。
可我沒等到張桂蘭的道歉,卻等到了更過分的事。
那天我直播到深夜,下播後發現梳妝台抽屜被人撬了——
裏麵那支價值三萬的定製鋼筆不見了!
那是我特意為一位重要合作方準備的伴手禮,筆身上刻著對方的名字,根本沒法替換。
我瞬間紅了眼,調出監控,畫麵裏張桂蘭鬼鬼祟祟地溜進我房間,用一根鐵絲撬開抽屜,抓起鋼筆揣進兜裏,還順手拿走了我放在桌上的口紅和眼影盤。
“太過分了!”我攥著監控錄像,轉身就想報警。
“念念,你幹什麼?”我媽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我手裏的手機,立刻搶過去掛斷電話,
“她是你姑姥,是一家人!拿家裏的東西算什麼偷?你報警了,街坊鄰居怎麼看我們?”
“家裏的東西?”我指著監控,氣得渾身發抖,
“她撬鎖進我房間偷東西!那支鋼筆值三萬!是我要送客戶的!之前偷套盒害我賠五萬,現在又偷鋼筆,你還護著她?”
“三萬?”我媽愣了一下,隨即又勸,“算了算了,錢我們再賺就是了。她也不容易......”
“不容易就能當小偷嗎?”我打斷她,
“就是你一次次縱容,她才敢這麼得寸進尺!從拿零食到偷貴重物品,再到撬鎖入室,下次她是不是要把我們家搬空?”
我媽被我說得臉色發白,卻還是嘴硬:“再怎麼說也是親戚,別把事鬧大......我明天去問問她,讓她把筆還回來就是了。”
我看著她執迷不悟的樣子,心裏一陣發涼。
第二天一早,我媽從張桂蘭家回來,手裏空著,臉上卻帶著討好的笑:
“桂蘭姐說她沒拿鋼筆,可能是你記錯地方了。我給她送了點茶葉,她答應以後不隨便來拿東西了。”
“沒拿?”我調出監控給她看,“這不是她嗎?撬鎖、偷筆,清清楚楚!”
我媽看著畫麵,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也許她是一時糊塗......念念,再忍忍吧,都是一家人。”
我沒再說話,隻是默默收起手機。
當天下午,我故意把那些標注著“臨期”的護膚品和保健品擺在客廳顯眼的位置,還在旁邊放了幾瓶過期的精華,然後假裝出門直播,把錄音筆和監控都打開。
果然,我剛走沒多久,監控就傳來了動靜——張桂蘭拎著個更大的帆布包,帶著她兒子李偉,踹開房門衝了進來。
“喲,這些都是剛到的樣品啊?”張桂蘭手指在臨期麵霜的瓶身上摩挲,“還是念念貼心,知道姑姥用得上,特意放這兒的。”
李偉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啊,表姐東西多,扔了浪費,不如給我們拿回去用,物盡其用嘛。”
他說著,已經上手把一整箱臨期麵霜往帆布包裏塞。
“李偉,這些真的不能用!”我通過監控裏的隱形麥克風開口,聲音刻意放重,“尤其是那幾瓶精華,已經過期了,塗在臉上肯定會過敏爛臉!”
“過敏?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媽用大牌!”張桂蘭扒開李偉的手,一把將那幾瓶過期精華塞進包裏,“我告訴你陳念,別以為裝個監控我就怕你!今天這些東西我拿定了!”
她一邊說,一邊指揮李偉:“把那盒保健品也帶上,我正好給我未來的親家母送兩瓶,讓她也見識見識大牌!”
我看著監控裏他們瘋狂打包的樣子,緩緩勾起嘴角。
張桂蘭,李偉,你們的好戲,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