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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歲那年,姐姐帶她的未婚夫沈時回家。
沈家是京圈裏真正的世家,沈時更是年輕一輩裏最負盛名的領軍人物。
他和薑月初的聯姻,被譽為“王與王的結合”。
那天,我因為嚴重的花粉過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提前跟管家告了假。
所以當沈時被我姐領著參觀宅邸,推開我房間門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姐皺著眉,語氣帶著一絲不耐:“薑月末,你怎麼在家?”
很顯然,沒人通知我,今天有這麼重要的客人。
也沒人記得,我這個女兒也住在這棟房子裏。
沈時站在門口,目光越過我姐,落在我身上。他穿著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氣質清冷矜貴,眼神卻很溫和。
他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隻是微微頷首:“你好,我是沈時。”
我窘迫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還穿著起球的舊睡衣,臉上因為過敏泛著紅。
而站在他身邊的姐姐,穿著高定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光彩照人。
我狼狽得想鑽進地縫。
“她是我妹妹,薑月末。”
我姐的介紹言簡意賅,甚至帶著一絲不情願,仿佛介紹一件不甚光彩的附屬品。
“身體不好,成天待在家裏,怕打擾你,就沒讓她下來。”
我媽立刻笑著打圓場:“月末跟阿時也是有緣分,這都能碰上。”
我的那句“我不太舒服”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隻好頂著一張過敏的臉,被按著坐在了優雅得體的薑月初旁邊。
不需要鏡子我也知道,那對比有多殘忍。
趁著沈時去接電話的間隙,我小聲對我媽說:“媽,我過敏很嚴重,呼吸有點困難,能不能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
我媽瞪我一眼,壓低了聲音。
“別在這個時候添亂。你姐夫第一次上門,多大的事!能不能懂點事?”
我咬住嘴唇:“那我回房間休息總可以吧。”
“坐沒坐相,像什麼樣子?想讓沈家以為我們薑家沒有家教嗎?”
那頓飯,我吃得如坐針氈。
沈時是真正的貴公子,教養刻在了骨子裏。
即使席間的話題都圍繞著商業和金融,他也總能巧妙地分出一兩分注意力給我。
“月末小姐的房間很特別,”他忽然開口,“有一種很獨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