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合約到期的前一晚,顧辰旭從後麵掐住了我的腰肢。
我聲音有些顫抖:
“顧總,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不管,這不還沒到十二點嗎?”
接著便是沒有憐惜地索取。
“確定不再續約了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
顧辰旭的話再次擊中了我的心。
三年陪伴,我的身體被填滿的同時,心也被占滿了。
可不等我開口,他卻嗤笑了一聲:
“開玩笑的,胡菲菲回來了,十二點過後,我們就再無瓜葛。”
我轉身不讓他看到我的眼淚。
是啊,正主回來了,我這個替身該退場了。
......
1
淩晨兩點,腹部傳來一陣無法忍受的絞痛。
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睡衣,我蜷縮在床上,連呼吸都帶著痛。
急性闌尾炎。
我腦海裏隻剩下這個念頭,掙紮著摸到手機,第一時間撥通了那個刻在骨子裏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我虛弱地開口,聲音不成調:“顧辰旭,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那頭很吵,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一個嬌俏的女聲忽然插了進來,帶著笑意:“辰旭,誰啊?快來喝酒呀!”
是胡菲菲。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顧辰旭不耐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我在忙,自己叫救護車。”
電話被直接掛斷,忙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我躺在床上,腹部的劇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織在一起,意識開始模糊。
我徹底陷入了絕望。
在昏過去前的最後一刻,我憑著本能,撥通了男閨蜜沈言的電話。
再次醒來,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沈言坐在床邊,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你醒了?醫生說再晚來半小時,你這條小命就沒了。”
他看見我醒來,鬆了一口氣。
我張了張嘴,嗓子幹得發疼。
沈言遞過來一杯溫水,扶我起來。
“是急性闌尾炎穿孔,已經做完手術了。”
我喝了口水,輕聲問:“你怎麼找到我的?”
沈言的臉色沉了下來,氣憤地說:“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就直接衝到你家了,還好我存了你家密碼。”
他頓了頓,語氣裏滿是怒火。
“許念,你那個所謂的顧總呢?你給他打電話了吧?”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言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包下了全城最頂級的會所,給那個剛回國的胡菲菲辦接風宴,陣仗大到上了本地熱搜!”
“全城皆知,就你這個傻子還指望他來救你?”
他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想起這三年,為了迎合他不能吃辣的口味,我戒掉了所有辛辣食物,甚至為此患上了胃病。
我模仿胡菲菲的穿衣風格,學她喜歡的插花,看她愛看的文藝電影。
我把自己活成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隻為能在他眼中看到一絲笑意。
現在想來,真是無比諷刺。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是顧辰旭的特助。
他麵無表情地走到我床前,遞過來一張支票。
“許小姐,顧總說,這是三年的補償,五百萬。”
特助的語氣公式化,不帶任何感情。
“顧總還說,從此以後,兩清了。”
我看著那張支票上的數字,忽然笑了出來。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讓沈言扶我坐直身體,看著特助。
“麻煩你帶句話給顧辰旭。”
“告訴他,感謝他的慷慨。”
我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一絲波瀾。
“祝他和胡小姐,百年好合。”
特助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我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我對沈言說:“回去以後,幫我把公寓裏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扔了。”
“一件不留。”
沈言重重地點頭:“早就該這樣了!”
我拿出手機,找到顧辰旭的聯係方式。
看著那個熟悉的頭像,我沒有絲毫猶豫,按下了拉黑鍵。
痛苦,心寒,絕望,憤怒,自嘲,屈辱。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化為了決絕。
許念,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