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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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胃疼得像有刀在攪，我疼得在床上打滾，嘴裏壓不住地呻吟。

房門被一腳踹開，大女兒滿臉怒氣地吼：“嚎什麼！還讓不讓人睡了？”

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死死咬住被角。

第二天，我趁他們都出去了。

偷偷拿出金元寶，想去買點最便宜的止痛藥。

剛揣進兜裏，澤楷就帶著瑤瑤闖了進來。

瑤瑤眼尖，一把從我兜裏掏出元寶，尖叫：“還有一個！”

“媽！你還有多少私房錢！”

澤楷衝我吼著。

“這是......我買藥的錢......”

我虛弱地哀求。

“買什麼藥！”

瑤瑤把元寶塞進自己包裏。

“澤楷，我看中了一件新衣服！正好用這個買！”

“給我......買點止痛藥......”

我幾乎跪在地上求他們，“我太疼了......”

澤楷厭惡地瞥了我一眼。

“醫生說了，吃止痛藥會產生依賴，死得更快。”

“我們這是為你好。”

他們走了，房間裏又剩下我一個。

沒過兩天，我撿廢品回來。

一推開門，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

床板被掀開，舊衣服扔了一地。

他們在找錢。

我站在一片狼藉中，心裏那點母愛被撕碎了。

就在這時，那幾行字又飄了出來。

【這些白眼狼！一看到錢就原形畢露了！】

【可憐的老太太，含辛茹苦養育他們，現在就換來這個？】

我看著床下被他們忽略的，裝著丈夫骸骨的包裹，忽然明白了。

晚上，他們三個人把我堵在牆角。

澤楷質問我：“媽，你老實說，金元寶到底是哪來的？”

“是不是爸以前藏的？”

【這畜生！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親媽說話！！】

【被錢糊了眼！三個人堵一個老人，要不要臉！】

我看著他們三張寫滿貪婪的臉，胃裏還在疼，心裏卻出奇的平靜。

我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開口。

“你爸他......確實留了話。”

我話音剛落，三雙眼睛齊刷刷亮了。

澤楷第一個湊上來，擠出笑：“媽，我就知道！爸肯定給你留東西了！”

兩個女兒也圍過來扶我，膩著嗓子：“媽，您坐，慢慢說。”

我看著他們貪婪的嘴臉，胃裏一陣惡心。

我推開他們，躺回床上，閉上眼。

“累了，明天再說。”

他們臉上的笑僵住了。

可他們的耐心有限，我閉口不談，他們的臉一天比一天難看。

第四天，我咳得撕心裂肺。

“當啷”一聲，一個冰涼的東西砸在被子上。

又一個金元寶。

我還沒來得及藏，瑤瑤已經尖叫著撲過來，一把搶走。

“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