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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許久，腦中的係統再次出現。

【宿主，當初你為了救他自己甘願赴死，現在卻換來了這種結果......】

桑枝皖撚起桌上已經有些蔫了的玫瑰，一瓣一瓣將它扯下。

“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可若不是為了他，你當初也不會出車禍，他卻失憶忘了那段記憶！】

【你在那999個世界裏死了無數次，攻略了無數次，卻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三天時間過去，其實桑枝皖身體已經出現了一些異樣。

她猛地一咳，濺出的血染得那玫瑰更紅了幾分。

“話說，到時候我會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係統沉默半瞬，才緩緩說道：

【身體機能退化，免疫係統崩潰】

桑枝皖點了點頭，根本不在意。

這種死法在她攻略期間千千萬萬裏根本不值一提。

可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

她和傅沉鶴青梅竹馬，從出生二人便定了婚約。

十歲那年，桑枝皖父母因禍去世，傅沉鶴將她接回了傅家。

他說：“枝皖，你沒有了父母，但你有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沒有所謂的空降，沒有所謂的意外。

在十八歲那天，傅沉鶴向她正式求了婚，宣告整個京圈。

可宴會結束當晚，傅沉鶴喝醉了。

他不聽勸阻甩開助理，執意要親自開車帶桑枝皖回家。

桑枝皖攥著安全帶反複勸說，他卻仗著酒勁笑著。

“枝皖別怕，我技術好，我帶你去看淩晨的江景。”

話音未落，一輛失控的大貨車便從側方猛衝過來。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夜空。

桑枝皖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撲過去，一把打偏了方向盤。

貨車狠狠撞上副駕駛側，玻璃碎片飛濺，她的身體被擠壓在變形的車廂裏，意識瞬間消散。

彌留之際，她聽見了係統的聲音。

【宿主生命體征驟降！檢測到目標傅沉鶴有致命風險，是否啟動“獻祭換命”】

桑枝皖睜不開眼了，卻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回應。

“啟動。”

咳嗽聲越來越劇烈，桑枝皖彎腰扶住桌沿，指縫間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他根本不配你這樣！當初若不是你獻祭，他早該在那場車禍裏粉身碎骨！】

“配不配，都是我選的。”

話音剛落，腳邊便響起了破碎的玻璃聲。

“桑枝皖！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狠毒的心！要不是我在醫院，朝朝就被你害了！”

傅沉鶴臉色陰沉拽著一個男人的衣領將他狠狠甩在了地上。

桑枝皖擦去嘴角血跡才緩緩轉身。

“梁陽煦？”

地上的男人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但還是依稀能看出。

從初中他一直暗戀著桑枝皖，直到傅沉鶴求婚那天，他才徹底放棄。

“傅總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女兒的！是桑枝皖叫我這樣做的！”

“梁陽煦我們多少年沒見過了，我怎麼可能喊你去害人？”

桑枝皖皺眉，單手扶桌才勉強站穩。

“而且你說我讓你害人，證據呢？”

沈念安從傅沉鶴身後走出來，雙眸紅腫。

“枝皖姐，我更是與他無冤無仇，他又為什麼要害我女兒？”

“大家都知道他當初暗戀你的事，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除了你又有誰能指使他？”

沈念安作勢又要跪了下去，卻被傅沉鶴攔住。

“枝皖我不願意懷疑你，是你說還是讓他說？”

桑枝皖冷笑半聲，隻覺得無語。

“我什麼也沒幹，我能說什麼？”

剛說完，傅沉鶴便一腳踹向了梁陽煦，將他的頭死死踩在地上。

“那就你說。”

梁陽煦沒了桑枝皖記憶中的清爽模樣，如今哭得鼻涕直流還妄想抓住她的裙擺。

“枝皖，你怎麼能說我們沒關係呢？”

“那五年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