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決定了吊墜的去留。
聞言,紀時衍眼底掠過一絲得意。
“對呀,我很稀罕這個吊墜。”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可這對我來說是無價之物。
我搖了搖頭:“我不要錢,我隻要吊墜。”
沈晚寧冷眼看著我:“給你點顏色你還真打算開染坊了是吧?不要就滾出去。”
紀時衍拉住了她的手,輕聲地安撫道:“晚寧先別生氣,我去跟他說。”
他走近,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別以為趁我不在,你在晚寧麵前裝裝樣子,費盡心思把悅漓勾引上床,就可以取代我的位置。”
“她們心裏,最重要的人永遠是我。”
“想要鐲子?可以啊,如果你誠心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還給你。”
我呼吸微微一泄,沒有說話。
那是外婆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想到她慈祥溫柔的模樣,心臟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愈發難受。
我緩緩屈膝,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他的麵前。
“求你,把它還給我。”
沈晚寧和江悅漓就坐在沙發上冷眼地看著,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你還真是賤骨頭,以為下跪裝可憐就有用了?道德綁架誰呢?”
紀時衍嘴角勾著笑,眼底卻帶著令人心驚的惡意。
“可以啊,給你吧。”
話音剛落,他卻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沒拿穩。“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著碎了一地的吊墜。
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紅著眼打了他一拳。
下一瞬卻被人狠狠推開。
直接摔在了碎片上。
江悅漓一臉緊張,小心翼翼地查看他臉上紅腫的地方。
沈晚寧臉色陰沉:“薑輕舟!你是不是瘋了?”
“當著我的麵你竟然還敢動手?趕緊給時衍道歉!”
她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割得我鮮血淋漓。
見我不說話,她繼續諷刺道:“你以為那個死人的破吊墜能值多少錢?時衍能看上是它的福氣,別不識好歹。”
我渾身發抖,忍無可忍地打了她一巴掌。
“沈晚寧!它不是什麼破鐲子!”
“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你沒有權利把它送給別人!”
“是她故意摔碎的吊墜,我不會道歉的。”
沈晚寧眼底的怒火幾乎快要溢出來。
“虧我還對你有點憐憫,你倒是趁機蹬鼻子上臉了,這麼在乎吊墜是吧?”
“把他給我摁著在這吊墜上麵磕頭,磕不到99個不準離開。”
話音剛落,便有人強行將我摁住。
重重地磕在碎片上。
尖銳刺骨的痛從額頭上傳來。
卻遠不及我心底的痛。
不過片刻。
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滴在了地板上。
我臉上滿是血,早已痛得神誌不清。
盯著我臉上的血跡,沈晚寧莫名覺得胸口發悶。
“知道錯了嗎?”
我沒有吭聲。
她冷哼一聲:“繼續,磕到他知道錯了為止。”
江悅漓突然出聲:“沈晚寧,再這樣下去他會出事的。”
沈晚寧隻是不緊不慢搖晃著手:“怎麼?你心疼了?別忘了是誰拍了他......”
就在這時,紀時衍突然暈了過去。
江悅漓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焦急。
她連忙叫人將紀時衍送去醫院。
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始至終都沒看過我一眼。
沈晚寧看向我,眼底劃過一絲煩躁。
“看到了嗎?江悅漓在意的人從來都不是你,你別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不配。”
“時衍是我的弟弟,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們離開後,我獨自去處理了傷口。
剛出醫院,就接到了教授打過來的電話。
“輕舟,我們可能要提前離開了......”
醫院裏。
沈晚寧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些急躁不安。
她拋掉了自己腦海裏的混亂想法,走進了病房裏。
卻沒想到,下一秒就看到紀時衍高興地揚起了手機。
“晚寧,悅漓,沒想到你們為了我,竟然真的把薑輕舟送走了!”
話音剛落,麵前兩個女人卻臉色瞬間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