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江悅漓正守在我的身邊,見我醒了過來,立馬湊上前關心。
“輕舟,你終於醒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見我不說話,她眼神忽閃:“那些照片我都看見了,是我對不起你,出去玩喝醉了,被別人拿錯手機發了出去。”
“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全部刪掉了,你也別多想,我不會介意這些的。”
我靜靜地看著她,心裏一片死寂。
明明她是罪魁禍首,卻對我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
當初如果不是她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瘋狂地追求我,我和她根本就不會在一起。
隻是我還沒來及開口,她身上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
她柔聲應著,拿著手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沈晚寧就走了進來。
看我狼狽的樣子,她眼露嫌棄地說道:
“知道她急著去幹什麼嗎?時衍回國後水土不服睡不著,她去哄睡了。”
“以後她可不會再護著你了,勸你別再癡心妄想。”
聞言,我的心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沒人比我更清楚,紀時衍在她們心中的位置。
他們自出生時便認識,沈晚寧的母親曾說紀時衍長得像自己。
因此沈晚寧向來就對他有求必應。
我很珍惜沈晚寧這個姐姐,總是想方設法的對她好。
可無論我做什麼,都抵不過紀時衍的一句話。
我閉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直到此刻我才終於看清。
不管是沈晚寧還是江悅漓,她們心裏從來都沒有我。
若是以往,我肯定會道歉討她歡心。
可我隻是漠然地轉過了頭:“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沈晚寧愣了一瞬:“江悅漓不在這兒,你裝這麼惡心的可憐樣給誰看?”
說完,她憤然離開。
由於我受傷嚴重,住了整整一周的醫院。
母親得知後,隻是給我轉了住院費,就跟著沈叔叔出差了,沒來看過我。
直到出院那天,我都是一個人。
我趁著她們都不在,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要帶的,從前我視如珍寶的東西,大多都是沈晚寧施舍給我的。
現在沒必要了。
唯一要帶的,是外婆留給我的鐲子。
我從小是外婆帶大的。
她去世後我才跟著母親生活。
外婆臨走前親手將鐲子戴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夠平安順遂。
可當我打開盒子,卻發現裏麵的鐲子不翼而飛了。
我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
直到看監控才發現,是沈晚寧拿走的。
可她不接我的電話。
找到她時,她和江悅漓正在包廂裏給紀時衍過生日。
有人開始打趣道:
“江大小姐,你跟那個學霸男朋友分手了,不如把他送給我怎麼樣?”
“他這麼放得開,肯定能玩很多花樣......”
江悅漓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沈晚寧猛得將酒杯放下,語氣冷漠:
“這麼高興的日子提他幹嘛?別掃我的興。”
我攥緊雙拳。
推開門的那一刻,裏麵的人都噤聲了。
我對上沈晚寧涼薄的視線,直奔主題:“把我的鐲子還給我。”
她還沒開口,紀時衍便伸手撫摸著自己手臂:
“你說的不會是這個吧?可這是晚寧送我的禮物......”
我一眼便看出來那是外婆留給我的鐲子。
“這吊墜是我的!”
“它對我來說很重要,請你還給我。”
沈晚寧卻嗤笑了一聲,聲音像碎了毒似的冰:“是你的又怎麼樣?你住在我家的,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想拿就拿。”
盡管早已死心,可心口卻仍舊傳來鈍痛。
我死死地咬著牙:“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唯獨它不行,那是我外婆......”
就在這時,江悅漓打斷了我的話:
“不就是一個鐲子嗎?改天我再給你買新的。”
“這個時衍喜歡,就當是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