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趙琴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容宛!你瘋了!快把那東西收起來!”
容正明也沉下臉,厲聲嗬斥:“胡鬧!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司珩更是直接將容楚楚完全護在身後,怒視著我,仿佛我手裏的不是一根小小的銀針,而是什麼洪水猛獸。
“容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楚楚一根汗毛,我絕不會放過你!”
隻有容楚楚,在陸司珩身後,悄悄探出半個頭。
她那雙含淚的眼睛裏,除了驚恐,我還捕捉到了挑釁的得意。
她在賭,賭我不敢真的動手。
賭我這個剛從鄉下回來的土包子,會被這陣仗嚇住。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我容宛在宮裏見過的血,比她喝過的水都多。
“咱家這套針法。”
我捏著針,不緊不慢地朝她走近一步。
“專治那些心思不正、尊卑不分、妄圖攀龍附鳳的下賤胚子。”
“一針下去,保管你神清氣爽,再也不敢動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我的語氣平淡,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
容楚楚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抓著陸司珩的胳膊。
“司珩......我怕......”
陸司珩心疼得無以複加,轉身將她緊緊抱住,柔聲安撫:
“別怕,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
說完,他轉過頭,眼裏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燒穿。
“容宛!你真是無可救藥!楚楚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惡毒地對她!”
我懶得跟他廢話。
對付這種被豬油蒙了心的男人,講道理是沒用的。
得讓他親眼看看,他護在心尖上的寶貝,是個什麼貨色。
我手腕一翻,銀針在指尖轉了個圈,針尖對準了容楚楚。
“既然不敢,那就跪下,給咱家磕三個響頭,承認你鳩占鵲巢的錯。”
“否則,這針,今天非得見見血。”
“你!”陸司珩氣得額上青筋暴起。
趙琴也衝了過來,想搶我手裏的針。
“你這個瘋子!快把針給我!”
我側身一避,讓她撲了個空。
“夫人還是站遠些,咱家這手沒個輕重,萬一誤傷了您,可就不好了。”
我這聲“夫人”,叫得趙琴臉色一變。
她這才意識到,我從進門到現在,一聲“媽”都沒叫過。
氣氛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家裏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進來,正是陸司珩的爺爺,陸老爺子。
也是當初給我和陸司珩定下這門娃娃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