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沒等沈時夏反應過來,陸汐顏猛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捅向自己的肩膀。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病房!
“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救救我!”
最先衝進病房的是陸淮年。
看到陸汐顏肩膀上汩汩流血的傷口,看著她的鮮血染紅了襯衫。
陸淮年害怕極了,手足無措地想要替她捂住傷口。
卻又怕傷再度傷害她猶豫不決,便抱起她送醫。
他緊張,恐懼,潰不成軍......
是沈時夏,從未見過的模樣。
可就在這時,陸汐顏強撐著一口氣,矛頭直指沈時夏。
“沈老師,爆炸的事情真的隻是意外,不是我想要害你......”
話音未落,她就徹底暈死過去。
可沈時夏卻頓時如墜冰窖,下意識看向陸淮年。
卻對上他那雙充滿失望和冰冷的目光:“沈時夏,這筆賬,我記住了!”
字字句句,都宛如萬箭穿心!
“不!”沈時夏下意識解釋,“不是我!我沒有害她!”
可陸淮年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抱著陸汐顏衝出病房。
世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沈時夏的耳邊卻充斥著方才陸汐顏說過的話,震驚極了!
難怪......難怪這兩年,陸汐顏就跟變了個人。
變得不再尊師重道,變得歹毒殘忍,變成了一心隻想離間她和陸淮年的小三!
難怪......陸汐顏從來不願意喊她嫂子。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像是鈍刀碾碎心臟,沈時夏隻覺疼的厲害。
可她並沒有坐以待斃,強壓心底的悲痛,戴上醫用手套撿起地上的水果刀。
緊接著,沈時夏拿著水果刀去做了指紋鑒定。
兩個小時後,她拿著指紋鑒定結果去找陸淮年自證清白。
陸淮年卻沉默了,隨即譏諷地盯著她:“你是說,顏顏為了陷害你,捅了自己一刀?”
隻是冷冷一眼,便讓沈時夏遍體生寒!
鐵證如山,他還是不信任她!
沈時夏深吸一口氣,強行逼自己鎮定下來:“是。”
“陸淮年,指紋鑒定報告就在這裏,你再不信也是事實!”
可陸淮年卻麵無表情地撕爛那份報告,冷眼盯著她:“小夏,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原以為你是個善良單純的女人,可自從你嫁進陸家,就處處和顏顏作對。”
“如今還對顏顏痛下殺手!甚至偽造一份假的鑒定報告來誣陷她!”
“沈時夏,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詳的預感再次席卷重來,沈時夏踉蹌地後退半步:“陸淮年,你又想幹什麼?”
“夏夏說了,要你感同身受,嘗嘗她經曆的痛苦!”
陸淮年一個眼神,身後的保鏢就將她綁到了禁閉室。
猶如一顆顆炸彈在耳邊炸開,沈時夏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禁閉室是陸淮年處理仇家的地方,全年陰濕不見天日。
空氣中還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和屍體的腐臭味!
她曾問過他:“萬一以後我惹你生氣了,你也會把我帶到這裏懲罰嗎?”
彼時的陸淮年笑容寵溺:“怎麼會?我哪裏舍得你來這種地方?”
可如今,他卻為了陸汐顏錯漏百出的謊言,把她綁到這裏受罰?
心臟傳來的痛意尖銳,沈時夏劇烈掙紮著。
可下一秒,鋒利的匕首就捅穿了她的右邊肩膀!
還是陸淮年親自動的手!
劇痛在體內橫衝直撞,幾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撕裂開來!
沈時夏滿眼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曾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嚅囁著喊他的名字。
“陸淮年......我在你心裏,連陸汐顏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嗎?”
看著她痛苦蒼白的神情,陸淮年眼神異樣,莫名的煩躁起來。
可一想到陸汐顏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的目光又變得冷酷無情。
“或許以前你和顏顏對我來說同樣重要,可現在的你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說完,陸淮年沒再看她。
隻是吩咐保鏢罰她在禁閉室裏反省三天後,便幹脆地離開。
事已至此,沈時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可當禁閉室大門把所有的光線阻擋在門外那一刻,沈時夏慌了神。
她有幽閉恐懼症,嚴重時會窒息休克。
從前陸淮年心疼她,別墅裏總是燈火通明的,也從不讓她獨自待在密閉空間裏。
可如今,他卻狠心把她扔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愛與不愛,隔著天塹!
沈時夏拚命敲打著禁閉室的門,崩潰哭喊著:“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陸淮年,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裏!我真的會死的!”
回應她的,卻是毛骨悚然的回聲。
還有無止境的饑餓與和缺水,最終因為嚴重脫水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