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滾開！臟死了！”

我爸嫌惡地皺起眉，抬起那雙擦得鋥亮的皮鞋，狠狠一腳踹在我的心窩上。

“砰！”我被踹得翻滾出去，後背撞在豬圈的石槽上，痛得我眼前發黑。

但我不敢叫疼。我立刻爬起來，重新跪好，把頭磕在地上。

我爸拍了拍褲腿上的灰，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孩時，臉上的嫌惡瞬間變成了令人作嘔的寵溺。

“嬌嬌，沒事吧？沒嚇著你吧？”

他指著趴在地上的我，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嬌嬌不是一直好奇，人是怎麼活成狗的嗎？”

“那就讓她給你演個全套。去，把她當馬騎，要是把你衣服弄臟了，爸再給你買新的。”

聽到這話，我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

我立刻四肢著地，把背弓起來，擺出一個最平穩的姿勢。

“汪汪！我是馬！我是馬！妹妹快來騎！”

徐嬌嬌眼睛亮了。

她興奮地跑過來，一腳踩在我的背上，騎了上來。

“駕！駕！快跑！”

她手裏揮舞著一根小皮鞭，狠狠抽在我的屁股上。

“啪！啪！”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清脆響亮。

我的膝蓋在碎石上磨得血肉模糊，每爬一步都鑽心地疼。

但我臉上卻掛著笑，嘴裏還要不停地喊著：

“好舒服！妹妹打得好！再打用力點！”

徐嬌嬌開心極了，一邊笑一邊對徐老根撒嬌：

“爸，這比遊樂園好玩多了！下次我還要帶同學來看！”

就在這時，我餘光瞥見角落裏。

那裏縮著一個剛被拐來沒幾天的女孩，叫小花。

她隻有十四五歲，臉上還帶著沒褪去的稚氣。

此刻，她正用一種震驚、鄙夷、憤怒交織的眼神看著我。

村長正站在一邊看戲，眼神色迷迷地落在了小花身上。

他搓著手，那雙淫邪的眼睛在小花還沒發育完全的胸脯上打轉：

“老根啊，你家這個熟是熟了，但這臉都被毀了。我看那個新來的不錯，嫩！今晚先拿這個嘗嘗鮮。”

小花嚇得渾身發抖。我心裏“咯噔”一下。

“啊——！”

我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猛地把背上的徐嬌嬌掀翻在地，然後瘋狗一樣，衝向了角落裏的小花。

“啪！”我騎在小花身上，輪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瞪什麼瞪！啊？你那是什麼眼神！”

“啪！啪！啪！”我左右開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每一巴掌都結結實實地打在她的臉上，打得她嘴角流血，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小花被打懵了，哭喊著掙紮，但我死死壓著她。

“裝什麼貞潔烈女！到了這兒就是被人騎的命！我這是在教你規矩！”

我一邊打，一邊惡狠狠地罵，唾沫星子噴了她一臉。

“賤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還敢瞪我？我讓你瞪！我讓你瞪！”

我抓起地上的一把泥，混著豬糞，用力糊在她臉上。

把她那張清秀的小臉弄得臟汙不堪，腫得像個豬頭。

村長本來興致勃勃地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住了。

“操！真他媽晦氣！”

村長嫌惡地啐了一口痰，

“打成這豬樣怎麼下嘴？滾滾滾！”他一揮手，轉身走了。

我這才停手，氣喘籲籲地從她身上爬起來，又狠狠踹了她一腳。

“學學我！聽話才有飯吃！不然打死你個小賤人！”

我罵得很大聲，很惡毒。

小花縮在地上哭，眼神裏全是恨意。

徐老根看著這一幕，不僅沒生氣我摔了嬌嬌，反而摸著下巴，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對村長說：

“老李，你看。這丫頭雖然賤，但那是真狠。留著她幫你們管教新來的貨，倒是條好狗。”

他走過來，像拍狗一樣拍了拍我的頭：

“以後這看守的活兒，可以讓她幹。”

我立刻抱住他的腿，把臉貼在他的皮鞋麵上，露出了一個諂媚至極的笑。

“謝謝爸！謝謝爸賞飯吃！汪汪！”

夜深了，我躲在豬圈的角落，顫抖著手，從貼身的破布口袋裏摸出一截東西。

那是一小截斷掉的鉛筆頭，已經磨得很短了。

我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

兩年前，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擋在我麵前。

他說要帶我走。

結果，他的腿被人打斷了。

我攥緊了手裏的鉛筆頭，指節發白。

我看著黑暗，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老師，你看。

隻有變成鬼，才能在這個地獄裏，活得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