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宋延也對我說過。
宋延看著顧婷之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讓我想起了他對我死纏爛打的那八年。
也是這樣堅定。
隻不過以前是對我。
現在是對別人。
大學我見到宋延的第一麵,是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小巷子。
那時候的宋延沒有厚衣服穿,外麵隻有一件薄薄的棒球服。
凍得嘴唇發紫。
我遞給他了我的件多餘的羊毛衫。
宋延顫抖著手接過。
“謝謝同學。”
後來他問我什麼牌子,我說沒有牌子。
那天以後他看我的眼神中帶著憐憫。
後來我們關係突飛猛進,僅僅是因為一件羊毛衫。
還記得那年我帶他去我家,他的嘴巴一直都沒合上過。
那時他才知道。
沒有牌子是家裏首席設計師設計的,很暖和是因為是純羊毛。
他被自卑無限籠罩著。
那天以後他像發了瘋一樣,拚了命的工作學習,想要和我肩並肩。
甚至身體都累垮,也要繼續硬撐下去。
多年以後,他創立了第一家公司。
宋延抱著我喜極而泣。
本以為是苦盡甘來,其實連半隻腳都沒踏進去豪門圈。
他寧願消費自己的時間,健康,就為了擠進上層的圈子。
那個時候,他滿眼都是我。
求婚的那天,京市最高的塔為我亮了五千兩百天。
全京市的花都已經斷供缺貨,全在我的婚禮上。
宋延顫抖著手為我帶上那枚定製戒指:
“我一輩子都要對你好,一輩子不會背叛。”
那時他的眼神就像現在一樣堅定。
但是這次。
心臟像被針紮了一樣疼得厲害。
胸口壓抑的難受。
我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
此時寂靜的包廂裏隻剩下我們三個。
我咽了咽口水,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
“後路?”
“她的路是我給的,結果她反倒來斷我的路了。”
宋延一愣。
隨即表情恢複了自然。
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那天收拾衣服的時候,在宋延大衣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張孕檢單。
是顧婷之的。
已經十周。
上麵還貼心的用紅筆做了批注。
不能吃辣,不能情緒劇烈波動,不能提重物......
顧婷之躺在他懷裏小聲抽泣:“宋延哥哥,我的肚子好疼。”
宋延看都沒看我一眼,動作輕柔的將顧婷之環抱起,大步走向門外。
“沒事,我們現在去醫院。”
走之前他隻丟下一句:
“她不會斷你的路的,你坐的永遠都是宋太太的位置。”
我冷笑一聲。
我要你這宋太太的位置有什麼用?
回家後我給律師打了電話,起草了離婚協議。
可笑的是,宋延一個多月沒有回家。
各個國家都有他們的影子。
顧婷之的社交賬號專門更新他們旅遊的照片。
文案的幸福感快要溢出屏幕。
一個月後,社交賬號上麵的粉絲甚至達到了五十多萬。
我攥著手機,指尖泛白。
看著上麵區民政局離婚的消息仍舊沒人回複,我給宋延打去了電話。
一連三個被掛斷,我直接打去了視頻。
接電話的是顧婷之。
她麵色紅潤,脖子上滿是紅色的吻痕。
像是炫耀般,攝像頭圍繞她的脖子繞了一圈。
“姐姐,宋延哥哥在洗澡呢,你可以等會再打給他。”
接著,顧婷之又拿出兩本紅色的小本本在鏡頭前晃了晃。
“對了,你不用再發信息和宋延哥哥離婚了,我們已經在雲南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