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聚餐前的幾個小時,我特意去了顧婷之的公司。
偶然在門口聽到了她打電話跟同事吐槽。
“我跟你說,我工作的這家女主人是個死嬌妻,隻會靠男人的那種。”
“簡直就是豪門裏的菟絲花,有錢人養的金絲雀。”
同事笑著附和:“是姓宋的那家嗎?”
顧婷之回答道:“對啊。不過我已經教訓她了,讓她知道我們大女人的厲害。”
“我每在她的飯裏摻會失眠掉頭發的藥,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同事唏噓:“不愧是個草包,怎麼當得起豪門富太太的。”
我站在玄關,摸著剛剛掉的那根頭發。
最近失眠掉頭發很頻繁。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工作太上心忘記關注生活。
沒想到是顧婷之在給我使絆子。
十年前,是我和顧婷之的第一麵。
她在大街上給過路人擦鞋,受盡冷眼嘲笑。
時不時還會被當做發泄踢一腳。
我與她對視了一眼,留下傾聽了她的遭遇。
爸媽重男輕女,她輟學很久了。
這幾年來外麵打工,被折磨的快要脫骨。
看著她努力生活的模樣,我分析大環境給她介紹了幾個有前程的崗位供她挑選謀生。
並承擔下所有費用。
當時她選擇了營養師。
依稀記得那時我胃不好。
顧婷之說:“等我當上了高級營養師,第一件事就是養好姐姐你的胃。”
思緒回轉,我內心泛起一抹苦澀。
扔出去的刀子沒想到現在成了紮在我身上的回旋鏢。
打開車門走到她同事旁邊時,還能聽到電話那頭顧婷之的聲音。
她同事看到我愣住,想給顧婷之提示。
我比了個噓的手勢。
“那老女人臉上都是皺紋和黑斑,真的想象不到宋延哥哥為什麼喜歡她。”
“要是我,早就把她踹了。”
她說完後,我按下掛斷。
“這份錄音發我,要不然你的工作也別想要了。”
剛上車,我收到了三條消息。
一份錄音,一份將顧婷之帶到了龍湖酒店的照片。
還有宋延的電話。
我沒接。
直接開車去了聚餐的地點。
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包廂裏的宋延。
他站起身像往常一樣笑著將我攬在懷裏。
像是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不知情的同事起哄說:“還宋總和夫人感情還是那麼好。”
“誰不知道當年宋總求婚時那座最高的塔亮了整整五千多天。”
宋延趁機小聲哄道:“老婆,那件事就別跟小婷計較了,我給你買了禮物。”
我低頭,旁邊散落的全都是大牌奢侈品的包裝袋。
我笑而不語。
他鬆了一口氣,麵上仍舊掛著招牌笑容。
包間裏的聲音漸漸平息,我掐準時機,拍了拍手:“上菜。”
在眾人期待的神情下,脫光的顧婷之整個人被端上餐桌,身上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不是說吃她身上的食物才會更健康嗎。
那為什麼不讓大家都享受一下。
宋延肉眼可見的慌了。
他從座位上彈射起步,脫下衣服穩穩地將顧婷之抱在懷裏。
食物餐盤摔倒地上砸的四分五裂。
他輕輕撕下顧婷之嘴巴上的膠帶,眼裏的心疼快要流露出來。
“她也才二十歲,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二十多歲,那你呢?”
我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宋延啞然。
他像熄了的火,呼吸逐漸沉重。
顧婷之躺在他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宋延哥哥,我被公司解雇了,全行業封殺。”
“以後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宋延看我的眼神逐漸發狠。
“林微雨,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不給小婷留一點後路。”
他摟著顧婷之的手更加用力。
“別怕。”
“以後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