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家老宅占據著一整片半山最好的地帶,背有山靠前能觀湖。
勞斯萊斯開進大宅停下後,桑甜從車窗看向外麵,那是一座有著濃厚文化底蘊又不失莊嚴的大宅院。
她心裏忍不住嘀咕,這不隻是豪門,而是有久遠曆史的大家族了吧。
那位爺爺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突然有些忐忑。
保鏢打開車門:“桑小姐,請下車。”
桑甜下車時,渣爹他們也到了。
桑子熙還是穿了她喜歡的粉色禮裙,這是頂級豪門薄家的家宴,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加,她當然要打扮得美美的,而且要比桑甜美。
薄淨硯嫁不了,薄家還有其他適合結婚的少爺,所以她今晚要好好表現。
傭人迎過來:“桑小姐,請跟我來。”
桑甜跟著傭人一直往裏走,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走進正廳。
偌大的客廳古色生香,裏麵的人還真不少。
桑甜一進來,熱鬧的客廳頓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到她身上。
他們都是那位爺爺的家人們?
好多人啊......
她頓時有種自己是動物園裏的猴,正被圍觀的感覺。
一個六七歲的男孩突然跑到她麵前:“你就是要嫁進來的新娘子嗎?”
桑甜:“我......應該是。”
男孩:“你那麼年輕,為什麼想結婚?”
桑甜幹笑:“嗬嗬,你還小,不懂。”
人群裏有人喊一聲:“乖大孫,回來。”
小男孩跑了,桑甜暗忖爺爺的孫子那麼大了很正常。
又有人走過來,是一個年齡和她相近的女孩,女孩渾身透著高冷,雙手架在胸前上下打量她。
“嘖嘖,你怎麼那麼想不開?一朵花就這麼被摧殘了。”女孩說完搖搖頭就走。
桑甜心裏咯噔一下,莫非那位爺爺是辣手摧花的老魔頭?
“你、你是桑甜?”一清俊的公子哥一下晃到桑甜麵前。
沒想到這裏有人認識她,和對方確認過眼神,她不認識他。
“你好,我是。”桑甜禮貌性的伸出手,孰料對方一下緊緊握住她的手。
“真是你啊!我叫薄文修,也是海大的學生,我比你小一屆,聽說學校周年慶的無人機表演,是你編程的,你太厲害了!”
對方一臉崇拜的目光,完全是見到了偶像。
誰能料到,爺爺家裏還有她的小迷弟。
桑甜擺擺手:“正常發揮,不算什麼。”
桑子熙這會硬蹭到桑甜身邊:“文修少爺,我也是海大的學生。”
薄文修看到她卻皺起眉:“你誰啊?”
桑子熙一瞬尷尬,隻能故作親昵的挽住桑甜的手臂:“我是她妹妹桑子熙。”
薄文修還是皺著眉:“哦,不認識。”
桑甜默默把手臂抽回來,她都為桑子熙感到尷尬。
桑子熙還能笑嘻嘻:“沒關係,我們現在認識了。”
“爺回來了!”此時有人進來通報。
桑甜發現大家的神情都變了,甚至有人還一臉怕怕。
奇怪,雖然她隻和那位爺爺見過一麵,但他挺慈祥的,不至於讓他的家人那麼忌憚吧?
不一會,客廳門口傳來聲音。
桑甜和大家一樣看過去。
先走進來的是那位爺爺,他身後跟著一坐在輪椅裏的男人。
男人非但雙腿有疾,臉上還戴著麵具,無法看清他的長相,但那雙鷹隼般銳利的寒眸正盯著她。
對上男人雙眼的那一瞬,桑甜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錢不還,不然怎麼那麼凶狠的盯她?
她懂了,他一定是爺爺的大兒子,他肯定是反對爺爺和她結婚,所以仇視她。
渣爹和趙雅樂的奴仆嘴臉馬上展露,彎著腰迎過去:“薄爺好,謝謝您邀請我們來家宴。”
薄淨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薄唇緊抿一言不發。
桑偉業感受到對麵壓人的氣勢,薄爺好像不怎麼高興?
“桑甜,你發什麼愣?快過來打招呼!”桑偉業回頭對她使眼色。
桑甜把注意力從爺爺的大兒子身上轉移,他不同意他們結婚也沒辦法,誰讓他爹財大氣粗。
像他這種富家子弟,一定沒感受過金錢的力量。
她嘴角一翹,笑眯眯來到爺爺麵前:“咳咳,親愛的我來了,怎麼才兩天不見,你的白頭發又多了?”
薄老管家臉上的笑容消失,甚至有些惶恐:“你說什麼?”
桑甜還是關心的樣子:“你要照顧好自己,都這把年紀了,要為我保重好身體,好嘛?”
為了九千萬的彩禮,她這張嘴還真是什麼都說得出口。
薄老管家這下明白了什麼,把她推到薄淨硯麵前:“桑甜小姐,我們薄爺才是你要嫁的人。”
桑甜看了看老爺爺,再看看輪椅上的麵具男:“他不是你兒子?”
薄老管家更是惶恐了:“話可不能亂說,薄爺是薄家如今的掌權人,我隻是這裏的管家。”
桑甜看著麵具男,腦子有瞬間空白,完蛋,她怎麼連自己未來老公是誰都沒搞清楚?
等等,老爺爺說的是薄家掌權人?
不會是海城頂級豪門那個薄家吧?
大家都知道,薄家的掌權人出車禍後被毀了容,腿也殘了,更重要的是生育能力都撞沒了!
眼前這位坐輪椅的......和傳聞中的男人一樣!
家人們,她要嫁真豪門了?
“哈嘍,你......你好。”桑甜看向氣場強大的男人,突然社恐了。
薄淨硯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陰晴不定的聲音:“過來。”
男人這把聲音......聽起來怎麼有點熟悉?
桑甜才靠近,對方手臂一伸抓住她,下一秒她被拽下去,差點撲進他的懷裏!
她抓住輪椅扶手,抬頭差點撞上男人臉上的麵具。
她對上他深不見底的冷眸,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你、你......的腿沒事吧?”她隻想問好,怎麼開口就變了?
“不是,我沒說你腿瘸......”死嘴說什麼呢,怎麼這個時候不受控!
桑甜已經聽到,客廳裏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桑子熙更是幸災樂禍,桑甜還沒進門就把薄爺得罪了。
看不到薄淨硯什麼臉色,他薄唇勾起一抹殘虐的弧度:“沒錯,我是腿瘸,你不介意?”
桑甜第一次從人身上感受到冷意,她機械搖頭:“沒關係,結婚後我來做你的腿,我照顧你。”
薄淨硯寒眸微斂:“我還不育,和我結婚你要守活寡,你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