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那邊!上!”
阿鬼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三道光束同時打在樓梯口。
領頭的打手剛探出半個身子。
我躲在水泥柱後,手裏捏著一個防風打火機。
“下輩子注意點。”
打火機拋出。
“轟!”一聲巨響,火光衝天而起。
氣浪裹挾著高溫,把那個打手直接掀飛,慘叫聲在空曠的樓裏回蕩。
趁著混亂,我從二樓窗口跳下。
“哢嚓”一聲脆響。
我顧不上檢查傷勢,一瘸一拐地鑽進了旁邊的下水道井口。
汙水的惡臭撲麵而來,令人作嘔。
但我沒得選。
我咬著牙,在黑暗的汙水中爬行。
爬了兩公裏。
從另一個井口爬出來時,我渾身都是黑泥和血水。
我敲開林醫生診所的後門。
林醫生正在喝咖啡,看到我這副鬼樣子,手一抖,杯子摔得粉碎。
“你瘋了?警察剛走!”
他衝過來扶住我,眉頭緊鎖。
“小雨呢?”我推開他,嗓音嘶啞。
林醫生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說!”
我吼了一聲,血沫子噴出來。
“蘇曼的人......半小時前去了醫院。”
林醫生聲音顫抖。
“強行給小雨辦了轉院手續,現在被她們帶走了。”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我一把揪住林醫生的領子。
“帶去哪了?”
林醫生顫抖著遞給我一個平板。
屏幕上是蘇曼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妹妹插著氧氣管躺在蘇曼的私人酒窖裏。
周圍堆滿了名貴的紅酒。
蘇曼的聲音作為畫外音傳來。
“陳默,帶著賬本回公司。我們玩個更有趣的遊戲。”
視頻結束。
我鬆開手,衝進洗手間。
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衝刷著臉上的血汙和泥垢。
鏡子裏的男人,現在的眼神就像一匹被逼入絕境的孤狼。
我從林醫生的器械盤裏順走一把手術刀。
既然她想玩。
那我就陪她玩到底。看看最後是誰跪著求饒。
......
鼎盛大廈頂層,辦公室裏氣壓低得嚇人。
蘇曼搖晃著紅酒杯,坐在那張死貴的老板椅上。
她身後站著阿鬼,半張臉纏著繃帶,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我把黑色手提包重重摔在茶幾上,拉鏈直接崩開。
一捆紅藍線纏著的管狀物,還有U盤的一角露了出來。
蘇曼笑了,抿了口酒。
“又是這招?陳默,你當我是嚇大的?”
我沒理她,直接坐進沙發。
我抓起桌上的蘋果,哢嚓就是一口。
“蘇總,這次來真的。”
我嚼著蘋果,聲音含糊。
“還有兩公斤C4,綁在承重柱上。引爆器連著我的心跳,信號一斷,大家一起完蛋。不信,讓阿鬼開槍?”
蘇曼的笑僵在臉上。
我指了指胸口衣服下麵的硬塊。
蘇曼揮手讓阿鬼放下槍,起身走到我麵前。
她伸出手指,指甲劃過我的臉。
“你父親當年跳樓前也是這麼硬氣。”
“說要做鬼也不放過我。結果呢?爛成一灘泥。陳默,你和你爹一樣,都是賤骨頭。”
我胸口一悶,把嘴裏的蘋果連核一起嚼碎,咽了下去。
我死死盯著她。
“賬本換人。把錢和小雨交出來,我給你密碼,讓你銷毀這本爛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