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那頭的顧總朗聲笑了起來。
“當然算數!”
“謝小姐這樣的人才,我的offer,一輩子都有效。”
“隨時歡迎你來。”
掛了電話,謝扶夜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雙腿都有些發麻。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許穗穗正依偎在盛錦淮身邊,兩人姿態親昵。
看到她進來,許穗穗立刻坐直了身體,臉上卻帶著一絲挑釁的笑。
謝扶搖沒看她,目光直直地落在盛錦淮臉上。
“盛錦淮,我們取消婚約吧。”
她開門見山,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盛錦淮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上輕輕敲著。
“別胡鬧了。”
“婚期就在半個月後,你要是這麼著急,提前也行。”
“我不是在胡鬧,”謝扶搖一字一句地說,“我是真的想取消。”
“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穗穗尖著嗓子打斷了。
“謝扶搖,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出身,能嫁進盛家,是你挾恩圖報換來的天大福氣了!”
許穗穗上下打量著她,嘴角撇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再說了,怎麼就那麼巧,你去送個東西就遇上歹徒?”
她頓了頓,聲音不大不小,卻像淬了毒的針,狠狠紮進謝扶搖的心裏。
“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你自己安排的苦肉計?”
“我沒有!”謝扶搖的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聲音都變了調,“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
“好了!”
盛錦淮不耐煩地出聲,打斷了她的辯解。
他的目光落在謝扶搖身上,冰冷得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麻煩。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害得盛氏的股票大跌。”
“我娶你,才能堵上那些悠悠之口,穩住局麵。”
一瞬間,謝扶搖如墜冰窟。
她怔怔地看著他,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所以,在他的心裏,也認為那件事是她自導自演的?
她腦子裏嗡的一聲,三個月前那個恐怖的夜晚,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那天她發著高燒,渾身酸軟地躺在床上,隻想睡死過去。
盛錦淮的電話就是在那時候打來的。
“穗穗在‘夜色’酒吧喝多了,你現在送點醒酒的東西過去。”他的語氣是命令式的,不容拒絕。
“我......我發燒了,能不能讓別人去?”她虛弱地請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更冷的聲音。
“謝扶搖,你要是不想幹了,明天就去人事部辦手續。”
她還能說什麼?
隻能從床上爬起來,強撐著去送東西。
結果,剛走到酒吧附近那條昏暗的小巷,就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
謝扶搖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滾落下來。
她又想起,有一次盛錦淮也是發高燒,半夜把她叫到別墅。
她二話不說趕過去,用酒精給他擦拭身體降溫,喂他喝水,熬了清淡的粥,守了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他醒來,燒退了,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辛苦了”,就再無其他。
而她發燒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他冷冰冰的威脅。
付出和回報,從來就不對等。
“盛錦淮......”她哽咽著,還想做最後的辯解,“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盛錦淮再次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解酒藥,推到她麵前。
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滿是譏諷的笑容。
“今晚穗穗還去那個酒吧,老地方。”
“你看著時間,給她送過去。”
他頓了頓,目光在她慘白的臉上停了一秒,慢悠悠地補充道:
“對了,我們現在已經有婚約了。”
“這一次,你應該不會再那麼‘不湊巧’地遇見什麼歹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