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成了丫鬟？

我忍著疼問蕭景翊：“原來丫鬟是要明媒正娶洞房花燭的啊？”

啪，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的臉上。

蕭景翊拔高了聲音，嫌惡地說：“果然瘋了不輕，你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我得多瞎了眼才會娶你？”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兒子竊笑的臉，那口型剛剛才見過，他說我：“活該。”

等人散盡後，蕭景翊總算緩和了表情，可看向我的眼神仍是冷的：

“不是讓你在府內呆著麼？你非要出來刷什麼存在感？”

“要是讓人知道了阿琉有一個背屍人的娘親，你知道他會被多少人背後指指點點嗎？”

“我沒有這麼說。”

是阿琉罵我拐子。

是安念告訴大家我是背屍人......

蕭景翊聽完後卻一臉理所當然：

“安念替你這個不爭氣的娘親照顧阿琉，擔心你被當成拐子告訴大家你的身份，你還要怪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臉火辣辣在疼，心更是。

他說的不爭氣，是指我做的這個活麼？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可四年前不是你同意我去做的麼？還說，會成為我的助力......”

話被打斷，

“踏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是在家裏待不住，就滾回你的戰場，去多背幾具屍體！”

蕭景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臉不耐煩地罵我執迷不悟。

他連掩飾都不屑了。

我恍了一下神，這才想起這一切都是他給我準備的試煉，他防著我怕我知道他是王爺貪圖他的權勢......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感到自責呢？

那時隻有良心的人才有的東西啊......

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於是我轉頭轉頭，看向了被安念抱在懷裏的阿琉。

“阿琉，娘親想跟你說句話。”

阿琉摟緊了安念的脖子，使勁搖搖頭：“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安念也一臉不讚同地說道：“雲雁嵐，你也看到了，阿琉不喜歡你。”

“你今日可是嚇壞私塾裏的孩子們了，以後還是別來吧。”

我的聲音冷得出奇，諷刺反問：“我親生的骨肉嫌惡我、厭恨我，卻將你一個外人當成了最親密無間的人，這些年沒少花心思吧。”

安念瞬間紅了眼眶，委屈地搖頭：“雲雁嵐，我隻是盡了一個幹娘的義務，不是故意搶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兒子也站起來幫她撐腰：“壞女人，不準汙蔑安姨！”

丈夫更是一把將我掀開，一臉心疼地將安念攬進懷裏，看向我的眼神比春日冷峭的寒風還冷。

“雲雁嵐，你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娘親的責任，還怪別人使心機、耍小性子要取代你位置？”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麼蠻不講理的人！”

阿琉大哭起來：“父親，我不要她，我不喜歡她，我要安念姨做我的娘。”

我的語氣平靜到自己都驚訝：“好，我隨時可以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