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月的時間裏,我親自帶人拿下了幾單難啃的大生意。
爸爸放下心,徹底放權把沈氏交給我。
慶功宴當晚,我挽著李青煙的胳膊出現在現場。
上個月和他們公司談下的生意,第二天人就跑我們家主動提聯姻。
介於和蔣青青鬧得實在不愉快,但李家不是我們家開罪得起的。
爸媽話沒說太滿,好在李青煙也不是不講理的,她從那天後真就開始接近我了。
宴會上觥籌交錯,李青煙有意替我引薦一些合作人。
她談吐得體,介紹時總能精準地點出我與對方公司可能的契合點。
既給了對方麵子,也抬了我的身價。
大好的人脈,我也樂得其成,自然不會推拒。
宴會間隙,我獨自走向露台透氣。
剛倚上欄杆,身後便傳來急促而略顯沉重的高跟鞋聲。
不用回頭,那熟悉的香水氣息已先一步迫近。
“沈言。”
蔣青青的聲音低啞,不複平日的沉穩從容。
我轉身,對上她的眼睛。
那雙曾讓我沉溺的眸子此刻布滿紅絲,在廊燈下竟有幾分狼狽的銳利。
她身上的禮服外套不見了,耳環也少了一隻,顯然是匆忙追出來的。
她的目光像淬了火的鉤子,死死釘在我臉上。
仿佛要撕裂我整齊妥帖的西裝,挖出底下她以為隱藏著的某種真實情緒。
“你現在這副樣子,又做給誰看?”
我靜靜看著她,看著她眼中翻騰的怒意和質疑。
似乎比起宴會廳中與李青煙並肩而立,從容接受祝福的沈言。
這個神色淡漠的我,似乎更徹底脫離了她的預判。
我沒立即回答,隻是微微側首,目光掠過她,投向宴會廳內。
李青煙正與人交談,似乎若有所思,抬眼看了過來。
與我視線相接的瞬間,她幾不可察地頷首,給了我一個安撫且信任的眼神。
我轉回視線,重新落回蔣青青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蔣總,我現在的樣子,需要做給誰看嗎?”
她喉結滾動了一下,瞳孔驟然收縮。
“按你的期望,我徹底離開了你的視線範圍。”
“按你的規則,我拿走了我應得的,放棄了所有可能產生瓜葛的遺漏。”
我頓了頓,語氣裏終於帶上了一絲極淡的、近乎憐憫的疑惑。
“我如你所願,找到了新的、足以匹配蔣家的歸宿,讓所有人都看到,我沈言離開你蔣青青,不僅活得下去,還能活得更好,更體麵。”
“這難道,不正是你簽署離婚協議時,潛意識裏最期待看到的結局嗎?”
“一個不拖泥帶水、不吵不鬧,能迅速讓你和顧先生安心開始新生活的,合格的前夫?”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下,下頜繃得死緊。
我向前走一步,拉近了些距離。
“還是說,蔣總真正無法忍受的,是我沒有死纏爛打,求著你別和我離婚?”
“你寧願看到一個為你痛苦的沈言,哪怕痛苦是由你賦予的,至少那能證明我屬於過你。”
“證明你蔣青青這三個字,仍有令我輾轉反側的分量?”
“閉嘴!!”
蔣青青猛地低吼出聲,像是我刺中了她最不堪的神經。
“青青!”
顧琛聞著味就來了,他闖進來,急匆匆就挽住蔣青青胳膊。
“言哥,我剛才還想跟你打招呼呢,不過你周圍女人挺多的,我......”
“閉嘴!”
蔣青青突然低低嗬斥,顧琛臉上的不自然連西裝都掩蓋不住。
我重重歎口氣,想要離開。
但蔣青青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掙了掙,卻沒反應。
露台上氣氛陷入僵持,我回頭看著她,一道聲音突兀插入。
“蔣總對別人的男朋友占有欲有點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