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重生回老公要和我離婚的那天。
上一世,我在這裏撕協議、摔花瓶,哭到全網嘲弄。
而這一世,我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下名字。
“祝你和林小姐幸福。”
後來,我為他新歡準備約會攻略。
他們爭執,我溫柔勸和:“她等了你這麼多年。”
財經專訪裏,我也微笑祝福:“靳言值得被愛。”
慶功宴那晚,陸靳言在露台堵住我。
他眼底通紅,聲音嘶啞:
“蘇晚,你現在這副樣子又做給誰看?”
我舉起酒杯,淺淺一笑:
“陸總,我現在的樣子,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
離婚協議遞過來的時候,我正在修剪一枝花。
剪刀懸在半空,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把園藝剪狠狠紮進了實木桌麵。
我像個瘋子一樣撕碎協議,把花瓶砸在他腳邊,哭喊聲整個別墅都能聽見。
他卻隻是嫌惡地把我踢開,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
“蘇晚,你看看現在這副樣子,和一個潑婦有什麼區別?”
瀕死前的記憶翻湧上來,那股寒意始終蟄伏在骨髓裏。
胃癌晚期的劇痛,聖誕夜出租屋的孤寒,電視屏幕裏他與林薇薇的世紀婚禮光芒萬丈。
我打了個寒噤,閉了閉眼。
“薇薇回來了,你知道的,我愛的一直是她。”
“再糾纏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我抬眼看過去,平靜地看向這個我曾愛到舍棄一切的男人。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副精致又疏離的模樣迷得神魂顛倒。
不惜用家族公司的股份作嫁衣,換來這三年徒有其表的協議婚姻。
現在看著,隻覺得麻木,甚至有些反胃。
我拿起那份厚厚的協議,翻到最後一張。
關於財產分割的苛刻條款,再也激不起我心裏半分漣漪。
我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行雲流水、毫無滯澀。
我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將協議推回他麵前。
“嗯,祝你和林小姐幸福。”
“你能不能別再無理...什麼?”
陸靳言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明顯愣住了。
之前他隻是和女客戶單獨吃飯超過一個小時,我就和他又哭又鬧。
他這次明顯也準備好了應對方案,但我的反應將他所有說辭都堵回去了。
他像是被噎住,蹙眉將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圈。
“你最好別搞什麼小動作。”
“最遲後天我就搬走,陸總日理萬機,我就不多耽擱了。”
陸靳言臉色沉了沉,語氣生硬,像是施舍。
“不急,這房子給你。”
我保持著得體的笑,輕輕打斷他。
“不用了,把這部分折現打進我的賬戶裏吧,既然分開了,還是徹底些好。”
我轉身走向樓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釘在我背上。
他無非就是在疑惑,為什麼那個愛他到失去自我的蘇晚,突然這麼懂事。
走到樓梯中央,我像是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
“對了,需要我推薦幾家適合約會的高級餐廳嗎?”
“林小姐口味偏淡,城東那家新開的日料店,主廚手藝不錯。”
幾秒的沉寂裏,我已經回到屋裏,隔絕掉他帶著怒意的質問。
我靠門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
重活一次,真好。
陸靳言,這輩子,我就陪你演一場模範前妻的戲碼。
演到你再也忘不掉,演到你悔不當初,演到你終於明白。
失去我,是你這輩子最高攀不起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