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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最先反應過來。

“真是巧啊，陳曦。”

她笑著，眼睛卻看向德育主任，

“主任，看來我們和陳老師是老相識了。這下更好溝通了，對吧？”

德育主任連忙點頭：“是是是，認識就好，認識就好……”

許言終於回過神，聲音幹澀，

“陳曦，好久不見。沒想到子豪在你班上……這孩子，沒給你添麻煩吧？”

“許言！”

林薇薇猛地打斷他，

“什麼叫‘添麻煩’？我們家子豪乖得很！是有些人，當了老師就擺架子，處處針對孩子！”

“陳曦，咱們熟人歸熟人，但一碼歸一碼。你在群裏發那些照片，什麼意思？想讓我兒子在全校家長麵前丟臉？”

“林女士，”

我拉開椅子坐下，語氣平靜，

“我發的是事實。許子豪故意損壞我的私人物品，有監控為證。”

“什麼故意！”

林薇薇啪地一拍茶幾，

“小孩子調皮碰掉了而已！你一個老師，跟個孩子斤斤計較，還把事鬧到群裏！你什麼居心？”

許言拉了拉她：“薇薇，好好說……”

“說什麼說！”

林薇薇甩開他的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陳曦，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給我兒子道歉！在群裏公開道歉！恢複他的名譽！”

德育主任在一旁和稀泥，

“林女士，您消消氣，這事我們學校一定公正處理……”

“公正？”

林薇薇冷笑，

“主任，您怕是不清楚。這位陳老師，從子豪轉學第一天就看他不順眼！”

“保溫杯那事，明明是她自己沒放好，怪孩子？還鬧跳樓威脅學生！這種心理素質，也配當老師？”

顛倒黑白，行雲流水。

和十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手段還是那麼低劣。

許言臉上閃過難堪：“薇薇，子豪確實往老師杯子裏……”

“你閉嘴！”

林薇薇瞪了他一眼，轉回頭，聲音忽然壓低，

“陳曦，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就是心裏還恨著我，拿孩子撒氣嗎？”

我迎著她的目光，沒說話。

“主任，”

她轉向主任，聲音恢複如常，

“我看今天也談不出什麼了。這樣吧，讓陳老師當著全校老師的麵，給我兒子道個歉，保證以後不再針對他。這事，我們就不追究了。”

“這……”主任為難地看向我。

“不可能。”我說。

林薇薇挑了挑眉。

下一秒，她直接拉開會議室的門，衝著外麵大喊：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就是你們的優秀教師！自己心理有問題，針對報複學生！還敢做不敢當！”

幾個隔壁辦公室的老師被驚動，探頭張望。

教務處的其他老師也圍了過來。

林薇薇一把將站在門外偷聽的許子豪拽進來，摟在懷裏，瞬間紅了眼眶：

“兒子別怕，媽媽今天一定給你討回公道！你們看看，把我兒子都嚇成什麼樣了！”

許子豪立刻縮起脖子，做出害怕的樣子。

人群竊竊私語。

她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能聽清的氣音，一字一句地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下周就是你高級教師資格證考試？”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天天來學校鬧！鬧到教育局！鬧到媒體！我讓你這輩子，都別想踏進考場一步！”

她盯著我的眼睛，笑著，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