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許清禾疲憊的回到集的時候,玄關處散落的女士平底鞋就讓她頓住了腳步。
不是她的風格,倒像是宋知意會穿的款式。
走進客廳,果然看見宋知意縮在沙發角落,身上裹著陸承淵的外套。
而陸承淵就坐在她身邊,正低聲安撫著。
許清禾冷笑,原來現在藏都不藏了!
直接把人帶回家了。
聽見動靜,兩人同時看過來,陸承淵率先站起身,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解釋。
“清禾,你回來了。知意今天受了太大驚嚇,一直發抖,離不開人,我沒辦法,隻能先把她帶回來住幾天,等她緩過來再說。”
許清禾的目光掃過沙發上那個怯生生的身影,又落回陸承淵臉上,眼底沒有絲毫波瀾,隻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隨便你。”
她的冷淡紮得宋知意眼眶一紅。
宋知意連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聲音帶著刻意裝出來的愧疚與不安。
“清禾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該麻煩你們,不該讓你和承淵哥吵架,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她就作勢要拿起沙發上的包,腳步虛浮,一副受了委屈又強裝懂事的模樣。
陸承淵一把拉住她,轉頭就對著許清禾沉下臉,語氣裏滿是不滿。
“不準走!”
“許清禾,你怎麼回事?知意都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有點風度,跟她道個歉?”
許清禾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直起身,眼底的冷淡瞬間被怒火取代。
她盯著陸承淵,聲音陡然拔高。
“陸承淵,你是不是瘋了?!”
她指著門口,語氣裏滿是決絕的怒火。
“這是我家,是你當初說要送給我,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地方!你把別的女人帶進來,讓她對著我裝可憐、賣慘,現在還要我跟她道歉?”
“我告訴你,要道歉,也是你們跟我道歉!現在,立刻,馬上,帶著她滾出我家!”
陸承淵也被她的態度激怒,鬆開宋知意,上前一步,眼底滿是失望與不耐。
“許清禾!”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尖酸、刻薄、蠻不講理!不過是讓知意在這住幾天,你至於這樣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徹骨的失望,卻也徹底砸碎了她最後一點隱忍。
許清禾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卻沒有半分暖意。
“是我蠻不講理,還是你忘恩負義?陸承淵,你當初跪在我麵前求我,說這輩子隻守著我一個人,說永遠不會讓我受委屈,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陸承淵低吼,語氣裏滿是嫌惡。
“我沒忘,但你現在太讓人失望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大度、從容,可現在,你隻會揪著一點小事不放,像個潑婦一樣歇斯底裏!”
許清禾收斂了笑意,眼底隻剩一片冰封的寒涼。
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好,既然我讓你這麼失望,那你就帶著你的‘懂事’心上人,滾出我的地方。”
陸承淵見許清禾半點不給他留餘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隻剩翻湧的怒氣,語氣陰鷙地放著狠話。
“許清禾,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現在就聯名把你踢出董事會?女人家,太強勢沒好處!”
許清禾抬眸望他,眼底沒有半分怯意,隻有一片寒涼的坦蕩,聲音清冽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硬氣。
“有本事,就試試。”
一句話,堵得陸承淵語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狠狠瞪了她一眼,拽著身旁的宋知意摔門而去。
厚重的門扉閉合,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也徹底抽空了許清禾渾身的力氣。
空蕩蕩的屋子隻剩她一人,方才強撐的冷靜瞬間崩塌,滾燙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滑落,砸在冰涼的手背上。
她抬手拭去淚痕,指尖微微顫抖,卻咬著唇,在心底一字一句地立下誓言。
“陸承淵,這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為你,流一滴淚,傷一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