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許清禾剛回到家。
陸承淵就堵在了玄關,眉宇間擰著不耐,語氣裏滿是質問。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過是一點小事,你還準備離家出走?能不能別鬧了?”
陸承淵臉色 微變,剛要開口反駁,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什麼事?”
電話那頭,手下的聲音慌得變了調。
“八爺!不好了!宋小姐去了賭場,一下子輸了上百億,賭場的人扣著她不放,說不還錢就廢了她!”
陸承淵臉色驟變,方才的爭執瞬間拋到腦後,眼裏隻剩慌亂。
他一把攥住許清禾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賭場是你的地盤,你現在跟我去一趟,立刻讓他們放人!”
許清禾用力掙了掙,指尖被他攥得生疼。
“放開我。”
“陸承淵,她欠的賭債,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承淵拽著她就往門外拖,蠻橫得不容置喙。
“怎麼沒關係?”
“賭場老板是你曾經的手下,你一句話的事!”
“如果知意要是出了半點事,我跟你沒完!”
許清禾被他拽得一個踉蹌,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焦急,心口最後一點暖意徹底熄滅。
她不再掙紮,任由他拽著塞進車裏,隻剩周身散不開的寒意。
趕到賭場時,大廳裏,宋知意正梨花帶雨地撲進陸承淵懷裏,哽咽著辯解。
“承淵,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進來看看,他們說玩兩把試試沒關係,我沒想到會輸這麼多,我好怕......”
陸承淵連忙拍著她的背安撫,語氣是許清禾從未聽過的溫柔。
“別怕,我來了,沒人能傷你。”
這時,賭場老板見許清禾來了,立刻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頷首。
“禾姐,八爺,你們怎了來了。原來這位宋小姐是你們的人,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既然是誤會,這百億賭債我們就不收了,人您和八爺直接帶走。”
許清禾忽然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涼得像冰。
“我的人?”
“我可不認識她。”
陸承淵怒視著她,語氣帶著壓迫。
“許清禾!”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些?”
許清禾挑眉,往前邁了一步,目光銳利地掃過他護著宋知意。
“陸承淵,你搞清楚,是她自己闖的禍,憑什麼要我來收拾爛攤子?憑你護著她,還是憑你忘了當初對我的誓言?”
陸承淵低吼,卻有些底氣不足。
“可這是兩碼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許清禾頓了頓,目光落在他臉上,一字一句道。
“想帶她走也可以。”
“我好久沒賽車了,就賭一局。你贏了,人你帶走,百億賭債我來結;你輸了,她留下,按賭場的規矩辦!要麼還錢,要麼卸胳膊卸腿,公平得很。”
陸承淵臉色大變。
“你瘋了?!”
“盤山公路那彎道有多險你不知道?你這是拿命賭!”
許清禾挑眉,語氣裏滿是挑釁。
“怎麼?不敢?”
“連跟我賭一局的勇氣都沒有,還敢說要護她一輩子?”
宋知意也連忙拉著陸承淵的胳膊,淚眼婆娑地勸。
“承淵,我別去了,我怕......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吧,別因為我害了你和清禾姐......”
她這副柔弱懂事的樣子,更讓陸承淵心頭一緊。
他咬牙盯著許清禾,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好!我跟你賭!但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絕不饒你!”
“放心,我對贏你,還不需要耍花樣。”
許清禾淡淡回應,轉身對賭場老板吩咐。
“備車,盤山公路。”
深夜的盤山公路,兩輛車的引擎轟鳴聲刺破寂靜,車燈在黑暗中劃出兩道刺眼的光。
一開始,兩人還保持著距離,可到了最險峻的彎道。
那是曾經陸承淵為了救許清禾,差點摔下懸崖的地方。
可現在陸承淵的車突然猛打方向,朝著許清禾的車狠狠擠過來!
許清禾的車輪瞬間擦到了懸崖邊,碎石簌簌往下掉,底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許清禾猛地打方向盤,才堪堪穩住車身。
衝過終點線時,陸承淵終於鬆了口氣,對著追上來的許清禾淡淡解釋。
“比賽就是比賽,容不得手軟。”
許清禾看著他載著宋知意絕塵而去的背影,指尖攥得發白。
她站在寒風裏,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裏滿是絕望與決絕。
回到賭場,老板連忙上前,語氣恭敬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禾姐,您沒事吧?八爺他......也是一時情急。看您的麵子,這百億賭債就算了,沒必要跟他們置氣。”
許清禾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下支票,筆尖劃過紙麵的聲音清脆利落。
“不必。”
“博美人一笑的錢,自然該讓心甘情願的人來出。”
她將支票拍在桌上,眼底沒有半分留戀。
“記在陸承淵名下,一分都不能少。”
許清禾頓了頓,語氣愈發冰冷。
“通知下去,從今天起,陸承淵和宋知意,不準踏入運城任何一家賭場,也不準任何人再給他們提供便利!敢違逆的,就是跟我許清禾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