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冬臘月,北方山區的夜晚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理智。
我被扔在了樹林深處,靠著指南針找了幾個小時的路都沒出去,終於渾身顫抖著再也堅持不下去,隻能撥通了季晏青的電話。
十幾通,一通都沒有被接起。
最後隻換來他不鹹不淡的一條短信。
“桑桑,我知道你跟湫茗是在演戲,這次她氣消了也就不再會找你麻煩了,別任性。”
意識抽離之前,我聽到有腳步踩踏落葉的聲音。
一道模糊的人影狂奔而來。
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意:“鬱桑狄,你可真沒出息,都出現幻覺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病房裏。
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眉目雋秀,輪廓完美。
見我醒了便露出和煦的笑意,迎著窗外投進的陽光,明媚動人,堪稱國色,是連我一個女人見了都要自慚形穢的精致。
“我的未婚妻這是還沒過門,就要讓我變成鰥夫的節奏嗎?”
“鰥夫?!未婚妻?!”
我驚愕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視線下意識定格到他看上去完好無損的雙腿上,腦袋瞬間更暈了。
“......你別告訴我,你是沈肆禮?可你不是個瘸子嘛......”
他點了點頭,笑意更加溫和。
“我是沈肆禮,對別人是瘸子,對你不是,畢竟多年前要不是你,我就真變成瘸子了。”
我微怔,徹底懵了。
他倒是也不賣關子。
“我跟朋友在山裏迷路,結果摔下了半山腰,是你把我背上來送進醫院的,我朋友還留了你的姓名,隻是......”
沈肆禮說到這,眼底閃過一抹晦暗。
卻最終再次開口:“隻是後來我康複後來找你,村裏人都說你有一個童養夫,你很喜歡他。”
原來如此!
純白的病房裏,陽光刺眼奪目。
驅趕了冬日的嚴寒,室內溫度節節攀升。
比陽光更加刺眼的是沈肆禮眼底灼灼的光。
我指了指他身後的輪椅,疑惑的問:“那為什麼要裝瘸子?”
他走過去坐上輪椅,自己操控著重新回到我麵前,伸手將我的手握進了溫熱的掌心裏。
“在拒絕聯姻的可能,也堵你跟那個童養夫不會天長地久。”
“所以你看,裝了這麼多年的瘸子,連老天都被我感動了,你要聯姻的資料送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就已經坐不住了。”
沈肆禮說話態度很認真,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
叫人不得不心生漣漪。
我抬手捂住額頭的紅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不是瘸子,我卻是醜八怪,連季晏青都嫌棄我,你......”
沈肆禮的眸光微深,強勢的拉下了我的手。
“他是他,我是我,別那我跟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相提並論!”
四目相對。
他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食色性也,我可真是個很會變卦的大黃丫頭。
突然就覺得被季晏青嫌棄的日子,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溫熱的氣息鋪麵,我有些經不起誘惑。
“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怒喝,打碎了滿室旖旎。
季晏青站在病房門口,額角的青筋暴起,雙眸猩紅的像是被什麼刺痛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