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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這是老板特批的，絕對新鮮，您嘗嘗。”

劉秀娥看著那盤色香味俱全的螃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算你們識相！”

她抓起一隻掰開殼就往嘴裏塞。

重油重辣的刺激下，味蕾早就麻木了，她根本吃不出肉質的鬆散和那股淡淡的腐味。

“嗯，這個是有味兒！”她一邊吃一邊吧唧嘴，油流到了下巴上。

她那個一直在玩手機、三十多歲還一臉呆滯的兒子此時也抬起頭。

“媽，我也要。”

“吃吃吃！就知道吃！剛才怎麼不幫你媽搶？”

劉秀娥雖然嘴上罵著，還是把最大的那隻夾給了兒子。

“吃！多吃點！吃回本！這可都是好東西！”

母子倆風卷殘雲，五六隻變質的大螃蟹很快就下了肚。

看著他們吃完，我心裏默默倒數。

這種程度的變質海鮮，加上暴飲暴食，鐵打的胃也扛不住。

但這還不夠。

劉秀娥這種人，隻要還沒死，就會繼續作妖。

果然，吃完螃蟹，她那無底洞一樣的胃似乎還沒滿足。

她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用那雙沾滿紅油的手在桌布上隨意擦了擦，目光又開始四處搜尋。

“服務員！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她已經把我當成了可以利用的“內應”。

我走過去，一臉為難：“阿姨，真沒了。老板剛才都瞪我了，說我給您太多優待。”

我一邊說，一邊把眼睛往前台那裏瞟。

“呸！他算個屁！”劉秀娥聲音拔高，“我花錢了就是上帝！”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前台後麵的酒水櫃上。

那裏擺著一排看起來很高檔的紅酒。

其實是周笆皮買的十幾塊錢一瓶的勾兌酒，貼個英文標，標價幾百塊，專門用來忽悠冤大頭。

平時那是另外收費的。

“那酒，給我拿兩瓶來！”劉秀娥指著紅酒。

“阿姨，那是另外收費的......”

“收什麼費！自助餐不就是包酒水嗎？想訛我？”

她又開始拍桌子。

周笆皮正盯著收銀台的賬目，聽到動靜，臉色陰沉地走過來。

“怎麼回事？又吵吵什麼？”

“老板，阿姨想喝那個紅酒。”我指了指櫃子。

周笆皮冷笑一聲：“那酒388一瓶，想喝先另付錢。”

劉秀娥炸毛了：“剛才這小姑娘還說我是貴賓，吃點螃蟹都要特批，喝你兩瓶破酒還要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周笆皮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你也配叫貴賓？吃得跟豬一樣，桌布都被你毀了！要麼付錢，要麼滾蛋！”

“你罵誰是豬？！”

劉秀娥猛地站起來，一把掀翻了桌子。

盤子、碗筷、殘羹冷炙，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那盤特製香辣蟹的殘渣也飛濺開來，正好有一塊蟹殼崩到了周笆皮的臉上。

“反了！反了！”周笆皮氣得渾身發抖，“報警！給我報警！讓她賠錢！”

衝突終於爆發了。

上一世，是我在中間當夾心餅幹，兩頭受氣。

這一次，我站在一旁，成了那個“無辜”的旁觀者。

劉秀娥的兒子見老媽動手，也把手機一摔，衝上來推搡周笆皮。

“敢罵我媽？看我不打死你！”

這是個一米八幾的壯漢，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力氣大。

周笆皮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哪裏扛得住，直接被推了個屁墩兒，後腦勺磕在收銀台上，發出一聲悶響。

“哎喲！殺人啦！打死人啦！”周笆皮躺在地上哀嚎。

場麵徹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