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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轟”一下炸了，用盡全力給了她一巴掌。

下一秒，我的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

“棠棠，我…”

程野嘴唇顫抖。

他伸手想摸我的臉，卻被我一把甩開。

我的聲音平靜到可怕：

“滾。”

“不，棠棠，你聽我解釋…”

“滾啊！”

我終於無法保持冷靜。

手邊的一切都被我掃落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謝棠！”

等我回過神，已經滿地狼藉。

程野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臂：

“謝棠，你就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明月是想來給你道謝的，你為什麼非要揪著她個小姑娘不放？”

結痂的傷口被他扯開，一點點泛起痛。

我直視著程野的眼睛：

“小三過街，人人喊打。”

程野鬆開我的手，眼神閃過幾分不自在。

“謝棠，這事確實是我對不住你…”

“啊！我的肚子好痛！”

盛明月尖叫一聲，彎腰捂著肚子。

假得可笑，可程野就吃這一套，立馬把我丟下

“棠棠，明月是孕婦，比你金貴，你讓著她點。”

盛明月窩在程野懷裏，對我笑著做了個口型：

“你輸了。”

可我沒輸，活人是永遠爭不過死人的。

疼痛把我折磨得難以入睡。

比這更折磨的是，程野跟盛明月的歡笑聲。

程野就在隔壁，但他沒看過我。

我知道，他是在替盛明月出氣。

可我一個要死的人早就不在乎了。

直到我簽完遺體捐獻回來的那天，

推開門，程野正靠牆抽著煙。

他轉過臉，看向我的眼神深沉複雜：

“明月今天差點流產，是不是你幹的！”

我啞著嗓子：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程野掐滅煙，大步跨到我麵前：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偏偏今天不在病房！”

“謝棠，還有什麼是你幹不出來的！”

我不再辯解，麻木地任他把我拖拽到盛明月麵前。

盛明月故作為難：

“謝棠姐，你把我推下樓梯，肯定是手滑了，不用專門跑來向我道歉，我沒事，真的。”

“謝棠，道歉！”

程野立馬按住我的肩，力道大得能把我的肩膀捏碎。

我咬緊牙關：

“那個賤人不配！”

盛明月咬唇看向程野。

“阿野，你去哄謝棠姐吧，別管我了…”

“謝棠，你還沒鬧夠嗎？！”

程野眼神帶著難以言喻的厭惡。

我的心已經麻木，但還是被刺上一刀。

一直壓抑的不甘徹底爆發！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拽過盛明月瘋了一樣往牆上撞。

“啊！阿野救我！”

程野一腳踹向我，心疼地護住盛明月。

“謝棠，你發什麼瘋！”

我跌坐在地，喘著氣顫抖。

程野愣了，隨即嗤笑：

“謝棠，我根本沒用力，你裝什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猛地噴出一口血。

這一次，比之前都嚴重。

程野瞳孔瞬間收縮。

他猛地推開盛明月，一把抱住我：

“棠棠！你別嚇我！棠棠，你醒醒…”

我聽著程野慌亂的聲音，滿意地笑了。

程野，是你親手殺死我的。

餘生，你都會活在後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