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初夏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和楚銘昭曾經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到楚銘昭,林初夏就被他身上沉穩憂鬱的氣質深深吸引。
楚銘昭同樣也是,見麵第二天,他就托別人要了她的聯係方式。
他們曾經也甜蜜過,恩愛過。
是他變了嗎?還是他從未改變?
江溪雪一直是他心口的朱砂痣,而她林初夏不過是他生命裏一段可有可無的插曲。
如今白月光回歸,插曲自然就該謝幕退場了。
想通了這一點,心反而更痛了。
林初夏失魂落魄地走向母親老房子所在的那條僻靜巷子。
突然,一輛破舊的麵包車猛地刹停在她身邊。
車上衝下來兩個蒙麵男人,不由分說地捂住她的嘴,將她強行拖拽上了車。
林初夏拚命掙紮,但對方力氣極大。
她用盡力氣咬了一口捂住她嘴的手。
男人吃痛鬆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林初夏頭暈眼花,前排副駕駛上一個沒蒙麵的男人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她:“臭娘們!老實點!”
林初夏認出了他,是江溪雪的前夫,趙承言。
他雙眼赤紅,渾身酒氣,狀態很不對勁。
林初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臟卻在胸腔裏狂跳:“你想幹什麼?”
趙承言麵目猙獰:“江溪雪那個賤人,跟我結婚後就不安分,一直勾三搭四,心裏還想著楚銘昭!聽說他結婚了,非要離婚回國,她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
他一把揪住林初夏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你!打電話給江溪雪那個賤人!叫她跟我回去,不然——”
他另一隻手掏出一把彈簧刀,冰冷的刀麵拍打著林初夏的臉頰,“我今天就劃花你的臉,再弄死你!”
極度的恐懼讓林初夏渾身發冷。
她毫不懷疑這個失控的男人真的會下手。
為了自保,她隻能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通了楚銘昭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楚銘昭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又有什麼事?”
林初夏竭力保持鎮定,但聲音還是微微發顫:“楚銘昭,讓江溪雪接電話。”
“你找她幹什麼?”楚銘昭的語氣立刻充滿戒備。
“少廢話!快讓她接!”趙承言在旁邊暴躁地低吼。
電話那頭的江溪雪似乎就在旁邊,聽到了動靜,尖聲問道:“是誰?銘昭,是誰?”
林初夏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說:“江溪雪,你前夫要跟你說話。”
說完,她將手機遞向趙承言的方向。
然而還沒等趙承言開口,電話裏就傳來江溪雪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是他...是他!銘昭!是他要來打我了!他找到我了,救命,救命啊!”
楚銘昭憤怒到極點的咆哮通過聽筒傳了出來,震得林初夏耳膜發疼:“林初夏,你竟然和趙承言勾結在一起?你到底是什麼居心?我真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惡毒!”
“不是,我...”初夏試圖解釋,但楚銘昭根本不給機會。
電話被狠狠掛斷,隻剩下一片忙音。
趙承言先是一愣,隨即暴怒。
他一把搶過林初夏的手機狠狠摔在車廂地板上。
“媽的,賤人!一個個都是賤人!”
他所有的怒火和屈辱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全都轉向了無力反抗的林初夏。
他掄起拳頭,朝著林初夏的頭部、腹部狠狠揍去。
劇痛瞬間席卷了林初夏的全身。
她蜷縮起來試圖保護要害,但男人的力氣太大了,每一拳都像是要砸碎她的骨頭。
口腔裏彌漫開血腥味,意識開始模糊。
她不能死在這裏,絕對不能。
趁著趙承言打得氣喘籲籲,稍微鬆懈的瞬間,林初夏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撞向旁邊一個按住她的蒙麵人,伸手胡亂地抓向車門內側。
也許是求生本能激發了潛力,她竟然摸到了門把手,用力一扳。
車門“哢噠”一聲開了!
趙承言反應過來,伸手要抓她。
林初夏不顧一切地向外滾去,身體重重摔在冰冷粗糙的柏油路上,帶來一陣新的劇痛。
她顧不上這些,連滾帶爬地掙紮起來,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拚命朝著有車流的主路方向跑去。
身後是趙承言氣急敗壞的怒罵和追趕的腳步聲。
她不敢回頭,用盡生命最後的力量奔跑,直到看到前方閃爍的警燈和行人驚愕的目光。
終於,林初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