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我不過是爺爺做的紙人罷了,每隔二十年都需要用生魂點睛一次,才能保證和平常人一樣行動自如。
今年爺爺逝世後,我翻看他留下來的遺言才知道,他為我點睛用的生魂是江硯的。
如今江硯的生魂已經用完,是我報恩的時候了。
爺爺說,隻要我和他同房,生魂就能回到他身體裏,讓他恢複成一個正常人。
手裏的紙人被踩斷了竹架,修補起來有些困難。
我皺了皺眉,心情逐漸變得有些煩躁。
江奕恒還真是狠,先是把我丟到亂葬崗喂狼,後來又撞壞我的額頭,要不是有這個紙人替我擋災,我哪裏還能安穩地坐在這裏。
到了後半夜,江硯突然睜開了眼睛,呆滯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且有了波動。
“你是誰?”
許久未開口,他的聲音有些生澀沙啞。
聞言我緩緩坐到他身邊,嘴角漾開一個清淺的笑。
“我是給你衝喜的妻子。”
大致和他解釋了一下原委後,我又補上一句。
“其實你沒了生魂頂多是個癱子,不知為何你15歲那年突然就變成了植物人,想來是你家為你供奉的紙人出了問題,讓你稀裏糊塗昏睡了20年。”
“不過你別怕,在我報恩前會幫你找到加害你的人。”
江硯沉默許久,像是在消化我這番匪夷所思的話。
突然,他輕輕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你!”
“雖然才第一次相見,我對你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感到耳朵一熱,我慌忙移開視線。
江硯見狀,唇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意。
視線落在我手裏的紙人上,主動岔開了話題。
“你剛才像是有些不高興,誰惹你了?”
我把江奕恒對我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江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語氣不詳。
“奕恒是該好好管管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我笑而不語,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爽。
不過我自己也不會讓江奕恒好過的。
沒有人知道我手裏的紙人不知何時活了過來,變成一道殘影溜出了房間。
江奕恒,你就好好感受一下自作孽的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