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靜再睜眼時,發現她已經躺在了特護病房。
祁靖川守在床頭,見她醒了,急忙按鈴呼叫醫生。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看著對方惺惺作態的樣子,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從黎靜的胃裏翻湧上來。
但是她一直強忍著,裝作溫順地回應他。
因為她要報複,她要讓害死旭旭的兩個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乖乖吃飯,每天下床活動身體,經常和護士醫生們聊天,還去看了心理醫生。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男人終於放鬆了對他的控製,讓她回了家。
這天,祁靖川來看她的時候告訴她,他要去美國出差三天。
黎靜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男人上了飛機後,黎靜立刻坐上出租車,朝著蓮市最大的酒店趕去。
她登上社交媒體,證明了自己的身份,表明馬上要召開一場【揭露祁家特權和罪行】的新聞發布會。
不到一個小時,酒店的會議中心已經座無虛席。
麵對眾多媒體的閃光燈,黎靜的心異常平靜,一字一句道:
“我要實名舉報祁靖川故意殺害了我的兒子祁旭。”
這一句像枚炸彈投進深海,台下的媒體都炸開了鍋。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而且聖安醫院使用非法心臟來源,對鄧依依的兒子進行心臟移植手術,我這裏有護士的證詞......”
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大門就從外麵破開。
幾十名黑衣保鏢衝入會議室,走在後麵的鄧依依神色倨傲,環視會議室一周。
“各位記者,自己掂量掂量,什麼該發,什麼不該發。”
有個記者對她按下閃光燈,鄧依依一個眼神過去,那名記者的攝影機立馬被砸爛了。
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鄧依依走到黎靜麵前,可憐地看著她。
“什麼護士會冒著被祁氏封殺的風險給你做證?她早就收了我的錢,我讓她逗你玩玩罷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還能顛倒黑白,不信你看看。”
她從包裏拿出一遝照片,灑在地下。
赫然是當年黎靜被綁架時拍下的裸照,後來被祁靖川花大價錢贖回了。
“各位記者,打開你們的攝像機,好好拍拍吧!”
黎靜看著那些照片,身子劇烈顫抖著,眼裏流下兩行淚。
當祁靖川落地蓮市時,社交媒體的頭版頭條已經全部變成了黎靜的裸照。
他心中一慌,命令司機立馬掉頭趕回家裏,一邊打電話給秘書,讓他立馬把這些新聞都壓下來。
剛到家,祁靖川還沒找到黎靜的身影,鄧依依就迎了上來,神色不忿。
“她不吃不喝,把自己鎖進臥室裏好幾天了,還把自己當成這棟房子的主人呢。”
祁靖川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轉頭朝臥室走去。
“為什麼要這麼做?”
鄧依依跟在他身邊。
“我不這麼做,她就要曝光手術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
“我們母子已經平白受了八年委屈,難道你也要站在她那邊?”
祁靖川無奈地捏住眉心,敲響了臥室的門。
“是我對不起她,我要對她的後半生負責。”
鄧依依提高了音量。
“你難道還能護著她一輩子,我才是你老婆!”
祁靖川沒有理她,轉頭跟管家要臥室的備用鑰匙。
鄧依依不依不饒。
“你要養著她也可以,我要介紹我爸的司機給她,雖然他是高中學曆。”
“現在她那個殘廢身子,還有碎成一地的名聲,有人要就不錯了。”
祁靖川脫口而出:“不行。”
打開臥室的門,祁靖川把鄧依依隔在門外。
床上,黎靜心如擂鼓,攥緊手中的那枚U盤。
經過這幾天的不斷嘗試,她終於試出了臥室裏保險櫃的密碼,拿到了公司機密。
祁靖川看著黎靜床上的背影,隻覺得好像回到了過去,心下軟上了幾分。
“我已經讓人把新聞都壓下來了,你這幾天就先別看那些了。”
黎靜沒作聲,假裝已經睡著了。
祁靖川沒再多說,幫她仔細塞好被角。
門外突然傳來保姆驚慌的聲音。
“祁先生,你快來看看。”
“太太好像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