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上,隻因我低血糖含了顆婚宴上的喜糖。
自稱傅家“兒媳規訓師”的宋嬌,當場扇了我十個耳光。
“長輩們都沒開吃,你怎麼能這麼沒規矩!我宣布婚禮取消!”
傅淮臣也淡淡附和。
“妍妍,想進傅家得懂規矩,就等你跟著嬌嬌把規矩學會了,我們再結婚。”
第一次,宋嬌就借口考驗我的正室風度,接連安排八個金絲雀為傅淮臣紓解壓力。
第二次,傅家公司出事,讓我頂罪入獄三年,來測試我的忠誠。
第三次,傅母病重,她讓我參加十年人體冷凍實驗,拿一千萬獎金,來驗我的孝心。
直到我第4次去求婚,卻聽到宋嬌笑著試探他:
“阿臣,我都把她耍成這樣了,你還不打算結婚?”
傅淮臣無所謂道:
“等你什麼時候玩兒夠了,我再讓她進門。”
我苦笑一聲,拿著求婚戒指的手垂下。
這樣也好,反正隨著年齡增長,傅淮臣那張臉也越不像他哥了。
......
我剛要轉身離開,書房的門打開。
“妍妍?”
傅淮臣看見我,明顯怔了一下。
宋嬌卻捂著嘴調笑著打量我。
“原來那個什麼冷凍實驗,真的能讓人永葆青春啊?”
她眼中顯然有些嫉妒,轉而看到我手裏的戒指,又露出嘲諷的笑。
“又來求婚啊?還沒放棄呢?”
“但是怎麼辦呢?你現在也太顯年輕了,和阿臣也太不相配了。”
宋嬌笑吟吟地望向傅淮臣,“阿臣,你覺得呢?”
傅淮臣則想也不想道。
“是啊妍妍,我可不想在婚禮上被人議論我們年齡不般配。”
“嬌嬌已經給你安排了衰老整容手術,你去做一下吧。”
我攥緊了手指,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
恍惚間,想起當初我用年齡為借口拒絕他時。
他滿臉溫柔的拉著我的手說不介意,就算我比他大十歲,他也照樣非我不娶。
更是在後來,明知我心裏有別人,還是在雨裏跪了一夜,紅著眼求我給他一個機會。
而那時,我因為愛人的死而冰凍的心,竟真的被他一點點捂熱融化。
可後來,直到宋嬌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我也曾無數次心灰意冷想離開,如果不是他屢屢醉酒抱住我,說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不能沒有我。
我怎麼會甘願為他承受牢獄之苦,被冰凍十年...
可現在我才明白,我的一次次心軟,卻逐漸成了他配合宋嬌戲弄我的籌碼。
許久,我聽見自己聲音幹澀。
“這麼多年對我的考驗還不夠嗎...?”
傅淮臣麵色平靜打斷我,像是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沈妍,最後一次。隻要你通過嬌嬌最後這次考驗,我們就結婚。”
“你知道的,我母親的遺願就是進我家門的人,一定要讓嬌嬌替我把關。”
我隻覺自己喉間苦澀,甚至有些可悲。
從前為了我對抗整個家族的人,如今卻拿他母親的話當做阻我進門、偏袒宋嬌的借口。
“我不會去做。”
許久,我用泛紅的雙眼直直望向他:
“傅淮臣,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願意娶我嗎?”
或許是看到我眼中從未有過的決然,傅淮臣竟一時語塞,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就在這時,宋嬌突然捂著肚子低呼,“阿臣...!!”
“嬌嬌,怎麼了?肚子又疼了?”
“快叫醫生!”傅淮臣慌亂衝我喊道。
每當情形對自己不利,宋嬌總會使出這一招。
而每一次,傅淮臣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她身邊。
可當宋嬌一次次以家規為借口傷害我時,他卻對我的痛苦熟視無睹。
我還記得剛在一起時,哪怕我隻是得了場小感冒,他都會緊張得整夜守在我床邊不肯離開。
見我沒有動,傅淮臣剛要斥責我。
卻發現我手中握著,從宋嬌身上掉落的b超單子。
傅淮臣臉色驟變,一把將單子奪了過去。
抱起宋嬌離開前,他頓住腳步,背對我開口。
“看你這些年這麼誠心的份兒上,這次我答應和你結婚,準你進傅家的門。”
“但嬌嬌畢竟懷了我的孩子,我必須先給她一場婚禮作補償。我們的,之後再說。”
我隻覺心像被鈍刀割一樣痛。
曾經那麼鄭重的在心口處紋上我的名字,說著這輩子他婚禮上的新娘隻會是我,
我笑著流出了眼淚,喃喃道:“傅淮臣,這次我要徹底放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