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將原本為傅淮臣準備的求婚戒指,重新改了尺寸。
帶著一束花去看望傅繼明。
到了醫院,我輕車熟路地挽起袖子,打濕毛巾,細心地給傅繼明擦拭身體。
又將那枚戒指,緩緩戴在他指間。
看著病床上昏迷多年的愛人,我再也忍不住委屈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我明明知道傅淮臣不是你,可看到他那張與你相似的臉,笨拙地學著對我好,我還是選擇了清醒的沉淪...”
“可我現在才明白,他終究就不是你,而我也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傅繼明是在我們相戀第三年出的事,那年我們二十歲。
在我們自駕遊的途中,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上。
他為了護住我,猛打方向盤,最後被鑒定為腦死亡。
後來警方轉交遺物時,一枚戒指從中掉落。
我才知道,他那天原本是要向我求婚的。
我哭了整整三個月,眼淚幾乎流幹。
他曾說過,若有一天他出事,願將器官捐給需要的人。
是我太自私,遲遲不願放他走。
可現在,也該遵從他的意願了。
“繼明,我們辦一場婚禮吧...辦完婚禮,我也該找你去了...”
自走出冷凍艙,我全身細胞正急速衰老,壽命也隻剩十年。
畢竟一千萬的獎金的代價,怎麼可能僅僅隻是犧牲十年的時間。
第二天,我走進婚紗店時,收到了傅淮臣幫我預定好婚紗試穿的信息。
當我在試衣間更換時,試衣間外卻傳來宋嬌向傅懷宴撒嬌的聲音。
“阿臣,這家店的婚紗都好好看啊,你覺得我婚禮上穿哪件會好看些呀?”
還沒聽到回答,我就收到傅淮臣發來的兩條信息:
“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回消息?”
我敲字回複,“不用了,我不會跟你結婚了。”
消息剛發出去,工作人員看我換好婚紗,便伸手拉開門簾。
沒來得及阻止,我便與看過來的傅淮臣恰好對上視線。
傅淮臣看了眼手機上我的回複,又看了看我,嗤笑一聲。
“怪不得不回消息呢,原來是一收到我的信息就迫不及待跑來試婚紗了?”
“明明給你預定試婚紗的日期是三天後,你就這麼急著想嫁給我嗎?”
宋嬌嬌捂著嘴笑道:
“是啊,沈妍姐,你就算再著急也得先等我和阿臣辦完婚禮吧?”
我不想在婚前節外生枝,婚紗尺寸合適,我轉頭跟工作人員確認取走。
宋嬌卻突然又出聲道:
“哎呀阿臣...沈妍姐身上這件婚紗看起來很獨特呢~我也好喜歡呢...可是這個款式這裏隻有一件...”
果然,在我路過傅淮臣時,被他攥住手腕,“我讓你取走了嗎?”
“這個店裏所有的婚紗都得嬌嬌挑完了,你才能挑!”
工作人員趕忙阻止:
“傅先生,這件婚紗是沈小姐的未婚夫十五年前存放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