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欒市都知道,孟瀲最喜歡搶親姐姐孟舒月的東西。
念書時曾為漂亮的文具大打出手。
青春期為了一件禮服將親姐姐鎖在廁所。
孟舒月因病離世的時候,孟瀲更是毫不猶豫的就搶走了自己的姐夫傅薄言。
甚至在孟舒月葬禮的供台上和被下了藥的傅薄言熾熱交纏,逼著傅薄言娶她。
結婚三年,傅薄言厭惡透了她。
他會在床上恩愛的時候故意喊孟舒月的名字。
也會在她生日的時候專門送上她的遺照,祝福她早點去死。
後來更是為了一個和孟舒月七分相像的女人蘇婉,親手扼殺了在孟瀲肚子裏麵的孩子。
麵對孟瀲的咄咄逼問,傅薄言冷言:“蘇婉這麼像舒月,她生的孩子才配做我們孩子的替代品,至於你生的孩子,沒資格。”
於是傅薄言的話音剛落,孟瀲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閉嘴!”
傅薄言的舌尖頂了一下被孟瀲打紅的側臉,他冷笑了一聲:“當年你用那麼惡心的方式勾引我,現在這樣是你罪有應得。”
傅薄言惡狠狠的將孟瀲拽到了孟舒月的墓前,惡狠狠的逼著她跪下。
“打斷夫人的這隻手!”
孟瀲拚命掙紮,她猩紅著眼睛盯著傅薄言:“你敢,我就立刻變賣我的所有股份!”
麵對孟瀲的威脅,男人卻蹲下身捏住了她的下頜笑了起來:“你姐姐死了,這一次沒有人能在替你求情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鐵棍就重重落下,瞬間的疼痛席卷了孟瀲的大腦。
她的手骨啪的一聲四分五裂,傅薄言卻在一旁笑了出聲。
男人輕輕撫摸著墓碑,溫柔的說:“舒月,你看,我替你報仇了。”
孟瀲的雙眼通紅,卻還是強忍住了眼淚。
電話鈴聲響起,是她的好朋友瀟瀟,女人慌亂的聲音響起:“阿瀲,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是他記錯了,你才是他真正的愛人!”
女人嘶啞著聲音苦笑一聲:“他不信。”
回憶好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紮進孟瀲的心臟。
她和傅薄言相愛三年,卻在出國深造時傅薄言在國內出了車禍,忘記了女朋友的聲音相貌姓甚名誰,隻記得自己有一個愛人。
再次回國之際,她從小爭鋒相對的親姐姐卻主動認領了傅薄言女朋友的身份。
她學孟瀲的一顰一笑,噴孟瀲最喜歡的香水,做孟瀲最拿手的好菜。
麵對孟瀲的質問,孟舒月卻說:“我從小生病活不了多久,臨死之前隻剩下這一個願望就是能和傅薄言在一起,阿瀲求你成全我。”
父母也威脅:“孟瀲,你要是敢和你姐姐搶男朋友,別怪我們不認你!”
整個欒市誰不知道孟瀲從小就喜歡搶孟舒月的東西,可她這個姐姐大度,一次都沒有計較。
可在她臨死的時候,孟瀲居然連一顆腎都不肯捐給她。
在孟舒月的病房門外,傅薄言雙眼通紅跪在孟瀲的麵前求她捐出一顆腎。
“阿瀲,隻要你願意捐腎,我願意答應你的任何要求,求你救救她!”
看見傅薄言這樣,孟瀲的心如刀割。
可沒有人告訴傅薄言,她早在六歲就被父母按著捐了一顆腎給孟舒月,再沒有第二顆腎可捐。
“對不起,我不能捐。”
這句話徹底打破傅薄言的所有幻想。
從那一天起,傅薄言就發誓要和她不死不休。
綁架,逼迫——可就是沒有拿到那一封捐獻同意書。
直到眼睜睜的看著孟舒月死在眼前,傅薄言發了瘋,卻無意間在葬禮上喝了一杯暖情酒。
他聞著熟悉的香水味以為孟舒月又回來了,抓著孟瀲的手做了一遍又一遍。
可醒了之後,男人巴掌狠狠打在孟瀲的臉上,卻隻留下了兩個字。
下作。
將孟瀲狠狠的釘在恥辱柱上。
她說藥不是她下的,沒人相信。
男人冷峻的聲音響起:“藥如果不是你下的,你又怎麼會噴和舒月一樣的香水呢?”
回憶驟然結束,孟瀲卻冷笑了一聲。
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捧著碎了的手骨,瘋了一般將紅色的油漆潑在孟舒月的墓碑之上。
她痛,她就讓傅薄言跟著她一起痛。
她心如死灰,帶著斷骨去了醫院。
卻隻得到一封診斷書。
“孟小姐,你知道自己得了腎衰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