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蘇收回視線,直接走下樓,繞開梁遠京,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沉著臉走出宴會廳。
想起上次的經曆,她不敢走太遠,最終蜷縮在角落邊,渾身止不住顫抖,眼淚忽然失控。
許思綿的話讓她想起來那些不願去回想的記憶。
她母親曾經被賣到夜店,和父親一見鐘情,父親救出母親,不顧反對和母親結婚,後來卻出軌了母親閨蜜。
母親精神受到重創,最後被人陷害死在男人身上。
而父親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對外說是母親耐不住寂寞去和男人廝混才會慘死。
所以上輩子,她發現梁遠京出軌許思綿後,不願意像母親那樣被算計被陷害,才會瘋了一樣逼梁遠京回來。
“黎蘇。”頭頂忽然傳來梁遠京的聲音。
黎蘇連忙擦幹眼淚,仰頭看著他,滿是嘲諷:“怎麼?是來找我報仇的?”
梁遠京蹲下了身,拉起她滿手是血的手,替她消毒,上藥,包紮,全程沒再說一句話。
黎蘇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恍惚回到了他滿心滿眼是她的曾經。
可這個想法沒有持續.一秒,心臟的鈍痛就將她拉回神,她猛地推開他,“別碰我!”
梁遠京眼神慢慢冷下來,掃了眼她身後的保鏢。
保鏢接受到,立馬上前控製住黎蘇。
黎蘇臉色一變,“梁遠京,你要幹什麼?”
梁遠京繃緊唇,聲音冰冷:“蘇蘇,許教授是我的恩師,思綿是他唯一的女兒。許教授出差前讓我替他照顧好她,我沒做到,讓人傷害了她,我得給她做主。所以,你去給她道歉,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道歉?”黎蘇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我沒弄死她就算是好的了,我還給她道歉,做夢去吧!”
“黎蘇,我覺得你這段時間真的像個瘋子。”
梁遠京朝保鏢下命令:“既然她不肯道歉,那就讓她也嘗嘗被玻璃被含進嘴裏的傷害。”
“梁遠京!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配動我?”黎蘇奮力掙紮,“放開我!”
梁遠京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聲音冰冷:
“就憑我是你的男朋友,憑思綿是我恩師唯一的女兒。”
“我呸!我們早就分手了,你沒資格管我!”
聽到分手兩個字,梁遠京臉色更難看,隨即勾起一抹冷笑:“對啊,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對你手下留情,動手!”
話音剛落,保鏢拿出碎玻璃,直接掰開黎蘇的嘴,猛地塞進去。
瞬間,玻璃劃傷口舌,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黎蘇拚命掙紮。
她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最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直接掙脫來保鏢,抓起一把碎玻璃,跑過去,直接狠狠地摁在梁遠京脖頸上。
梁遠京猝不及防,傷口處瞬間冒出鮮血。
他攥住她手腕,把她拖到大橋邊,雙眸盛著怒火:“黎蘇,我看你是真的瘋了!現在,我就替你清醒清醒!”
看著幾十米下深的江水,黎蘇眼底閃過恐懼。
可不等她反應,梁遠京已經將她整個身子掀翻,她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墜入冰冷刺骨的水裏。
黎蘇嗆了幾口水,她不會遊泳,旱鴨子一樣在水裏掙紮,嘴裏疼得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忽然,她掙出水麵,對上梁遠京的眼睛,明明隔著很遠,她卻清晰地看清了他冰冷的雙眼。
這一刻,黎蘇真的很想笑。
她再也撐不住,隻能任由自己被裹入冰冷的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