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宛如柳眉倒豎,哭著抓緊陸淮之的手腕。
“陸郎!父親是她親自醫治的,她不是說已經治好了嗎?是不是她給用錯了藥,故意害父親!”
陸淮之緊緊盯著顧千雪蒼白的臉。
他信手拈起她的下頜,冷冷道:
“阿雪,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好好治好國公爺,對你,對我——都好。”
顧千雪被摜在林國公床前,膝蓋重重磕在地麵,傳來鈍痛。
可這點疼,絲毫比不上心口翻湧的恨意與痛。
床榻上的林國公剛悠悠轉醒。
“你就是那個治好了爺的醫女?”
他聲音嘶啞,帶著令人作嘔的油膩,“聽說前段日子本國公病重昏迷,一直都是你來上藥伺候。”
“但是本國公現在下身又長出了那東西,說,是不是沒給爺治好?”
顧千雪冷笑道:
“國公爺若還是愛去煙花柳巷,這病就算華佗在世,也無藥可救。”
林國公的花柳病,分明是這些時日又重新染上的。
卻要責怪她沒有根治!
林國公嗤笑一聲,猛地坐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小賤人,若不是你當初醫治不力,爺怎會複發?你必須對爺負責任!”
“救人救到底,你不是醫女嗎?這身子也能滋養人,隻要你能給爺治好,爺會好好疼你......”
他油膩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顧千雪,似要將她拆吃入腹。
下一瞬,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襟。
顧千雪隻覺得身後一冷,竟是被他扯破了衣衫。
“嘶啦”一聲,露出背上猙獰的傷口。
冷風灌入,肌膚也在打顫,強烈的羞恥感將她淹沒。
妹妹被蹂躪致死的慘狀在眼前閃過,如今,他們竟想對自己故技重施!
情急之下,她瞥見床頭上放著一把修剪燈芯的剪刀,想也不想,反手抓過剪刀,對準林國公的下盤狠狠紮去!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房間,林國公捂著胯間,痛苦地滾倒在床上,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湧出。
顧千雪驚魂未定。
聞聲闖進來的陸淮之,震驚地看著一切。
“阿雪......”
他蹙起眉,未加思索,便抬手狠狠摑了顧千雪一巴掌。
“顧千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勾引國公爺?還為了報複我和宛如,勾引不成反下殺手!”
“我勾引?”顧千雪捂著臉頰,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
“陸淮之,你看清楚,是他先輕薄的我!”
陸淮之聲線極寒,“國公爺一個病人,虛弱已久,怎麼可能會碰你,你好狠毒的心腸,害死了宛如的母親還不夠,竟要害嶽丈大人至此!”
這時,林宛如匆匆趕來,當即嚇得花容失色。
“父親!還不快去請太醫!”
林宛如回頭,淚眼婆娑地看向陸淮之。
“陸郎,這顧千雪實在太歹毒了,我好心饒她一命,她竟敢下此毒手......父親的傷若是治不好,可如何是好?”
她哭了一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抽噎道:
“我曾聽家中長輩說,望月崖上長著一種斷續草,能讓腐肉重生,延年益壽。若是能采到這草藥,定能治好父親的傷。可那望月崖地勢凶險,尋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陸淮之聞言,目光立刻落在跪在地上的顧千雪身上。
“顧千雪,你犯下如此大錯,本該千刀萬剮。”他冷聲道。
“既然斷續草能救國公爺,那便由你去采,三日之內,必須將斷續草帶回來,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顧千雪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望月崖凶險萬分,他讓她去,分明是想讓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