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丹雪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都到這兒了,你又鬧什麼脾氣?不就是個打火機的事嗎?”
謝壘也解開安全帶,一臉歉意地看著我。
“逸哥,是不是因為我來了,所以你不高興不想看了?”
“那我不看了,把相處空間留給你們,我自己打車回去。”
說著,他作勢要推門下車,眼神卻一直瞟向葉丹雪。
屁股更是像粘在座椅上一樣,紋絲不動。
葉丹雪急了,一把拉住謝壘的手,轉頭怒視我。
“葛逸,謝壘好心好意不想打擾我們,你倒好,甩臉給誰看?”
“這次人都接了,你才說不想看。”
“那下次不帶他,我們自己看就是了?這點小事你也要鬧別扭嗎?”
我看著她握著謝壘的那隻手,眼神冰冷。
“葉丹雪,你搞清楚。”
“是你沒有提前告訴我,看電影還約了第三個人。”
我推開車門,站定。
“而且這電影你們倆看起來更般配,我就不當那個電燈泡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葉丹雪氣急敗壞:“行!葛逸,你愛看不看!謝壘,我們走!”
車門重重關上。
我不再理會那對狗男女,挺直脊背走進了商場。
給自己買了一整套遊戲機,吃了一頓以前為了省錢從來舍不得吃的日料,最後還去電玩城發泄了一通。
直到玩累了,我才提著大包小包回家。
躺在床上,我習慣性地打開朋友圈。
第一條就是葉丹雪的動態。
兩張電影票根,配圖是謝壘的背影。
底下評論區已經被很多不明真相的同事點讚刷屏:
【哎喲,葉醫生這是秀恩愛呢?】
【這背影一看就是咱們葛醫生,真讓人羨慕!】
【祝99啊!什麼時候吃喜糖?】
葉丹雪沒有回複,也沒有解釋。
她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回家,我正好落得清淨。
第二天一早,我被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接起,傳來葉丹雪焦急的聲音。
“葛逸,趕緊來醫院,出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睡意全無:“出什麼事了?”
“別問了!快來!人命關天!”
電話被掛斷。
我握著聽筒,心臟狂跳。
雖然已經決定離開,但作為醫生的本能讓我無法坐視不管。
來不及多想,我打車狂奔向醫院。
剛到門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大廳裏擠滿了人,有人拉著白底黑字的橫幅,有人在哭嚎,有人在叫罵。
“庸醫殺人!償命!”
“還我兒子命來!”
我艱難地擠進人群,抓住一個路過的小護士問:
“發生什麼事了?”
小護士也是急壞了:
“昨天有個患者,做完疝氣手術後突發栓塞,沒......沒搶救過來。”
疝氣手術?
那是普外科最基礎的手術之一,怎麼會死人?
還沒等我細問,人群中央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誰是主刀醫生?讓他出來!我們要個說法!”
葉丹雪正站在人群中央,白大褂被扯得歪歪扭扭。
看到我出現,她的眼睛猛地一亮,突然抬起手指向我。
“各位家屬,冷靜一下,給那名患者做手術的主刀醫生來了!”
“就是他,你們有什麼說法,找他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