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醫學天才葉丹雪戀愛四年,她給我定了一個不成文的目標:
拿到全院觀摩手術的最高評分,就帶我回家見父母。
從那天起,我更加精進自己的技術,卻連續五次在觀摩手術中失誤。
“沒關係,我知道你盡力了,見家長的事慢慢來,我不怪你。”
看著葉丹雪失望卻故作大度的眼神,我內心沉重,充滿了自責。
直到半小時後,我為了找落下的胸牌折返休息室。
聽見她和同事說笑:
“你那個小男友,可是業內公認的天才聖手。”
“怎麼被你帶了兩年,連個演示手術都做不下來?”
葉丹雪晃著手裏的保溫杯,聲音慵懶:
“謝壘是院長的兒子,評分必須最高。”
“我也隻是在葛逸術前喝的水加了點藥,讓他集中不了注意力而已。”
“他就一根筋,隻會怪自己沒本事,辜負了我。”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一個人不認可你,那做再多努力也沒用。
......
正如葉丹雪所說,我是一根筋。
但這根筋一旦斷了,我就再也不會回頭。
調整好心情後,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
“阿逸啊,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來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媽媽溫柔的聲音差點讓我剛築起的心理防線崩塌。
“媽,我想回家了。”
那邊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焦急。
“是不是工作上受委屈了?”
“沒有。”我沉聲說道。
“就是覺得城裏節奏太快,不適合我。”
“我想回縣城的醫院,離家近,也能多陪陪你們。”
媽媽沉默了片刻,語氣語重心長:
“媽知道你孝順。”
“但是大城市機遇多,發展也好,你現在正是拚事業的時候......”
“媽......”我打斷她,聲音越發堅定。
“爸最近腳不是受傷了嗎?行動也不方便,我正好回去幫他看看。”
“而且,我已經決定了。”
或許是聽出了我語氣裏的決絕,媽媽歎了口氣:
“行,回來就回來吧,家裏永遠有你一碗熱飯吃。”
掛斷電話,我徑直去了行政樓,將轉院申請放在人事科主任的桌上。
“想好了?這可是放棄了晉升的機會。”
主任推了推眼鏡,有些惋惜地看著我。
“想好了。”我平靜地點頭。
“大概多久能批下來?”
“流程要走三天。”
“好,謝謝主任。”
回到科室,葉丹雪正坐在我的工位上,撥弄我桌上的小草。
看到我回來,她起身過來,自然地想要挽我的胳膊。
“去哪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是不是還在為手術的事難過?我都說了,那不怪你......”
看著那隻白皙的手,我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她輕蔑的嘴臉。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葉丹雪的手僵在半空,有些錯愕。
“葛逸?”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我移開視線,掩去眼底的厭惡。
她收回手,溫柔地笑了笑。
“累了就休息幾天,手術的事別放在心上,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棒的。”
“至於見家長......等你狀態調整好了,我們再談。”
嗬嗬,她不怪我,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遲遲不跟我結婚,是還在權衡我和謝壘之間的價值吧,畢竟他是院長的兒子。
把握住這層關係,就能讓她的事業高升。
既然她瞞著我給我下藥,阻斷我的前程,我又何必對她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