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願重重墜到草垛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除了斷了條腿外,並無大恙。
得知母親已經被她後來聯係的警察救下,蕭願放心了些。
她這才有功夫抬眼看麵前神色各異的霍輕舟和秦梔梔。
“我哥他也是一時糊塗,蕭小姐,我給你下跪磕頭你原諒我哥吧!”秦梔梔淚盈盈地作勢要跪,被霍輕舟一把拉住。
他眉眼間流露心疼,然後下意識轉向蕭願。
隻是迎上她平靜到有些冷漠的眼神時,霍輕舟卻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這次還是不能讓警察把她哥帶走,是嗎?”蕭願率先開口,笑意不達眼底。
霍輕舟猶豫一瞬,眼神在哭成淚人的秦梔梔身上凝滯片刻,最後斬釘截鐵地說了兩個字:“不能。”
他親自把秦梔梔哄好送出去,然後坐在蕭願床邊:“嶽母那邊我已經找人照顧,門外也派了一隊保鏢。”
蕭願知道至少沒有人能再次傷害到蕭母,輕輕點頭。
霍輕舟因她的冷靜疏離感到格外不安:“願願,我會補償你的。等你康複了,我帶你去挪威,你之前不是最想去那旅遊嗎......”
他的嘴一張一合,聲音很輕柔。
蕭願想他大抵是忘了她有一邊耳朵已經聾了,這樣的音量下,根本聽不清他說的話。
但她不會在意了,也不想去聽。
於是蕭願淡淡開口打斷:“就這樣吧。”
也是她對這段婚姻和感情的結語。
霍輕舟吃了這記冷釘子,就沒怎麼再來看她。
聽說秦梔梔使勁渾身解數纏住他,說要他輔導自己打一樁大案子,兩人白天黑夜都在一起。
蕭願樂得清淨,連身體也恢複得更快。
財產分割的事情她全權交給可信的律師朋友,對方動作麻利,在蕭願出院那天正巧處理完一切,還不忘打來一通問候電話。
“按照你們的婚前協議,霍家一半財產都是你的,如果擔心霍輕舟發瘋找你的話,你可以來找我。”
蕭願想起對方家世同樣不容小覷,人很靠譜,又和霍家有利益衝突,的確是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她拖著行李箱,帶著蕭母直接往機場趕。
路上,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哥不知道你要走,但你好歹也在霍家待了七年,我給你送行,地址發你了。”霍縈玉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慣常的蠻橫嬌縱,似乎以為她還會像七年間一樣,為了霍家表麵的和諧和霍輕舟的麵子隱忍退讓。
蕭願嗤笑一聲,把電話卡拆出來掰斷。
這世上怎麼會有霍家這一對這麼蠢的兄妹?
一個識人不清,一個自大狂妄。
電話的另一頭,霍縈玉的表情卻很心虛。
她看著對麵的秦梔梔:“梔梔,蕭願都要走了,我們真的要像你說的那樣把她騙出來,讓你哥對她......”
“當然了,我們要徹底毀了蕭願,霍哥哥才會不要她。你放心,等我嫁給霍哥哥,一定拿錢幫你還賭債!”
霍縈玉咬咬牙:“你說得對,我這就去酒店盯著。”
霍氏律所裏,霍輕舟失神地望著快燃到指尖的煙,不住地想起病床上瘦弱單薄的蕭願。
這些時日她也一直沒和自己聯係,看來是真的氣著了。
他發了好幾條消息,蕭願都沒有回應。
霍輕舟咬牙撥通電話,持續的忙音直讓他變得格外焦躁不安。
就連蕭願的朋友們也緘默不言,蕭母的電話更是沒人接聽。
就像是這個人和她相關的一切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生活中。
還不等他再次嘗試聯係蕭願,霍母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
“輕舟!你妹妹出事了!”
霍輕舟眉頭一皺。
“她、她被人給......”霍母哭得聲嘶力竭,“就是那個秦梔梔的哥哥秦樹幹的!酒店的保安本來已經逮住他,可說是想起你參與的那樁案子,以為他沒有作案能力不是凶手,就把人給放了!”
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