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裏,蕭母睜開眼,回憶著昏迷前看到的那幾幕,握住蕭願的手:“霍輕舟是不是為了那個小三,害了你爸?願願,我們怎麼鬥得過他?”
蕭願回握,語氣堅定:“媽,放心,我一定會揭穿他們。等離完婚,我帶你先離開。”
她安撫好蕭母,起身離開病房時,竟在門口遇到霍輕舟。
“離開?你們要去哪?”他下意識抓住蕭願手腕。
蕭願先是鬆了口氣。
隨後漫不經心地滑動手機,嘴邊掛上嘲諷的笑。
“隻是想找個時間帶我媽出去散心。你呢,怎麼不去陪著你的救命恩人?”
“別這麼陰陽怪氣。梔梔救我,我報答她,合情合理。”他沒有起疑,隻是語氣格外冷硬,“跟我過來,去和她道歉,之後也不許你再針對她。”
蕭願差點要被氣笑。
她的父親因秦梔梔而死,她的母親也差點救不回來,霍輕舟竟然要她去道歉?
“霍輕舟,救你的人真的是我。”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心底最後一絲希望卻被他派保鏢架起她的動作澆滅。
“別再說謊了,我不會信。”他的背影很是無情。
“那時我重病在院,你為了你的法醫事業在外奔走,甚至連個視頻電話都沒給我打。蕭願,我愛你能付出生命和一切,你呢?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蕭願的心仿佛沉入冰底。
她換腎後引發並發症,以工作的借口躲在臨市醫院,每夜疼得睡不著覺時都在想著,隻要霍輕舟能平安喜樂就好。
那樣,她就什麼都可以忍受。
可原來,他從那時起就在質疑她對他的愛。
既然如此,她沒必要再解釋了。
蕭願被拖行至一個房間。
霍輕舟走到秦梔梔身邊,後者柔柔開口:“霍哥哥,蕭小姐的父親替我哥頂了罪,她也隻是一時生氣才傷了我,不用讓她道歉了。”
“不行,不讓她長記性,以後還會欺負你。”
霍輕舟的神情變得憐惜不已,“我說過,我會一直保護你。”
秦梔梔紅著臉,依偎進他懷裏。
蕭願忍著眼中的刺痛感,哂笑一聲:“你保護她的方式,就是作偽證保住她犯奸殺罪的哥哥,然後把我爸當作替罪羊?”
滿室寂靜。
秦梔梔的臉上浮現怒意,正要開口說話時,霍輕舟突然快步上前,把蕭願藏在衣服裏的手機奪過來!
那手機屏幕上赫然是錄音界麵。
秦梔梔背後爬起冷汗,怯懦地看了一眼霍輕舟,哽咽道:“蕭小姐,我知道你記恨我和我哥哥,可偽造字跡和記錄的事情暴露,也會害了霍哥哥呀!”
霍輕舟表情慍怒,眼神狠戾:“蕭願,你膽子倒是大。”
“我本來隻想讓你道個歉,現在看來,不懲罰你,你是長不了記性了!”
他大手一揮,蕭願身後的保鏢就一擁而上把她牢牢摁住。
她的左手被強行放在桌麵上,不安和恐懼瞬間翻湧在心頭:“霍輕舟,你要幹什麼!放開我!”
身前的保鏢抽出一柄匕首。
蕭願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毫無血色。
她拚了命地掙紮著,絕望的眼神投向霍輕舟時,他卻冷冷地移開目光。
下一秒,閃著寒光的匕首重重刺下,竟硬生生穿透她整隻手掌,釘在桌麵上!
“啊——”一聲痛叫從蕭願喉嚨裏揚出,血腥味頓時包裹住她。
疼痛一點一點地蠶食著她的意識,她卻不可克製地想起霍輕舟曾說法醫的手最為重要、然後花了千萬給她的手上保險的記憶。
那時溫柔的麵孔現在已經變得扭曲模糊,朝她吐出冰冷的話語:“再有下次,就是右手。”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那樣愛她的人,現在竟然會對她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何其荒謬,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