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趙峰的手像鐵鉗一樣扣著我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

他的步伐極快，我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手腕被他攥得生疼。

“趙警官，我自己能走。”我試圖掙脫。

他沒有理會，甚至連頭都沒回。

隻是拽著我徑直走向停在最前麵的那輛警車。

拉開車門，幾乎是把我“塞”進了後座，動作幹脆利落。

他坐上駕駛位，警車立刻啟動，駛離了依舊混亂的現場。

我透過後車窗，看到張律師捂著肩膀被扶上救護車。

其他人驚魂未定地聚在一起。

回到警局，趙峰直接將我帶回了那間熟悉的審訊室。

“坐。”他拉開椅子，沒打開記錄儀。

我坐下，下意識地看了眼記錄員空落落的椅子。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李翔，繼續說說吧，9月23日下午17:54的時候你在天台上見到誰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

“趙警官，你知道你現在是嚴重的程序違規嗎？”

趙峰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眼神銳利三分。

“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王浩帶人公開襲擊你，性質惡劣。”

“我們有理由懷疑，這起襲擊與你妹妹李曉墜樓案有密切關聯。”

“所以我可以程序從簡，先行對你進行問詢。”

我笑了笑。

“如果隻是問詢的話，我有權利保持沉默。”

趙峰的雙手攥緊，青筋暴起，眼神幾乎要吃了我。

時機到了。

我沉沉地歎了口氣，裝出被他震懾的樣子。

“但我願意配合，你叫記錄員來，把記錄儀打開，我願意坦白從寬。”

趙峰一驚，眼神裏帶著質疑，但還是走出審訊室。

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趙峰帶著一個女性記錄員回來，打開了記錄儀。

“說吧李翔，那天你到底幹了什麼，看到了誰。”

我雙手平放在桌子上。

“9月23日下午17：54，我準時到了天台。”

“李曉已經在等我了，我們吵了起來。”我的語氣沒什麼波瀾。

“我覺得王浩不靠譜，讓她離開他。關於那個孩子，我讓她打掉。”

“她不肯。她說那是她的愛情結晶，說我不懂......說我嫉妒她。”

“加上最近律所效益不好，我情緒失控......”

我抬起手比劃。

“然後你就殺了她？把她推下天台？”

我點點頭，瞥了眼那個記錄員。

她在口供上麵奮筆疾書。

趙峰死死盯著我，似乎想看出我的破綻。

“你為什麼覺得王浩不靠譜？”

我雙手環抱胸前，語氣輕鬆。

“你也看到了，他都跟什麼人混在一起，這樣的人配不上我妹妹。”

趙峰陷入沉思，他扶著額頭。

緊接著，他搖了搖頭：“你的邏輯太奇怪了，你殺你妹妹肯定有別的原因......”

我揚起嘴角，趙峰踩著我的節奏在走。

“趙警官，我認罪，是我親手殺死了李曉。”

“將案件提交給檢察院吧，讓他們對我提起訴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