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陸沉分手的第七年,他帶著未婚妻來城郊馬戲團看耍猴。
馬戲團買不起猴子,隻能由人來扮演。
而我就是被馬戲團選中扮演的那個人。
我們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陸沉不屑笑道。
“許平安,當年你找人打瘸我的腿,搶我任務轉正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麼淪落到來貧民區當猴了?”
身後他的兄弟們聽完義憤填膺,“要不是你當年陷害沉哥,他現在早就深受組織重用了,哪會因為腿傷被組織邊緣化!”
“早知你那麼白眼狼,當年我們就該勸沉哥不要收養你!”
陸沉的未婚妻在我麵前的盆裏丟了五塊錢,“正好我還沒見過猴子鑽火圈呢,給我表演一個吧!”
我毫不猶豫跳入火圈,雙腿瞬間燃起火焰,皮膚被燒得劈啪作響。
陸沉丟下拐杖將我救下,陰沉著臉怒吼,“你瘋了!這樣跳會燒傷的!”
他不知道,區區燒傷有何妨。
我本來就是為了089案的而準備獻身的重大誘餌。
從踏入馬戲團開始,我就沒想著活著出去。
...
我平靜的掙開陸沉的胳膊,淡淡道,“客人花錢了,我就得完成。”
陸沉氣笑了。
“你還有點尊嚴嗎許平安!”
“我養你十多年,你跟我鬧成這樣就是跑來貧民區當猴子?為了五塊錢鑽火圈?”
“你都不看看自己的腿傷成什麼樣了嗎?誰家女孩子把自己的腿傷成這樣!”
我冷笑一聲,“當年我找人射傷你的雙腿時,不比這個嚴重多了?”
提起曾經,陸沉鬆了手,場麵陷入寂靜。
十歲那年,我被十五歲的陸沉撿到,他將流浪的我帶回基地,悉心培養我成了組織的一員。
十八歲那年,組織要向上輸送人才,一共有三個名額。
被選上的人可以獲得正式編製,為家國效力。
那是陸沉從小的夢想。
我陪著他沒日沒夜刻苦訓練,終於在他拿到名額之後將他騙去郊外,買通了獵戶用獵槍射傷了他的雙腿。
自此他被組織邊緣化,一直被當做傷員靜養了七年,一個任務也不給接。
而我則是獲得了最後一個名額,進入隊伍成了秘密組織的正式成員。
離開的那晚,他拖著瘸腿哭著求我別離開,求我再等他一年,“平安,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的。”
我冷笑著踹開他,“作為訓練十年的隊員,你連查到是誰害你的能力都沒有嗎?要是不打斷你的腿,我怎麼有機會轉正?”
“陸沉,你太弱了,我以後都不需要你的保護了。”
一別七年。
陸沉報效國家的夢碎了,隻能被家裏接回去繼承家業,成了海城最閑散最有錢的太子爺。
而我,成了馬戲團的猴子,日日被迫進行雜技表演,身上燒得沒有一塊好肉。
顧瑾妍攔在陸沉麵前,一副家屬的口吻。
“許平安,我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陸沉一分一毫!我愛他!和你這種機關算盡的女人不一樣!”
陸沉捏過顧瑾妍的小手,自嘲一笑。
“我真是賤,竟然還想著關心你。許平安,你別忘了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還如此恩將仇報,你欠我的太多了!”
皮膚的灼燒還在繼續,我強撐著不讓自己的語氣顫抖,“你可不就是賤嗎?陸沉,我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跑到這裏來找我做什麼?”
“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