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輕霧緩緩的抬起手,落在扣子上。
但這是客廳,又是白天,她實在是......
做不到。
季京晟輕咬著她的耳垂,濕潤的氣息弄得她渾身發軟。
“不是想要討好我麼?”他低語,“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他的手指靈活的從她衣領裏伸進去,勾住了她內衣的肩帶。
阮輕霧的肌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懷著孕,”她回答,“醫生叮囑了,前三個月不能同房。”
“我會溫柔的。”
這話從季京晟的嘴裏說出來......
沒有任何可信度。
他動不動就是擰脖子剁手挑腳筋的,他懂得“溫柔”兩個字怎麼寫?
季京晟的唇已經從阮輕霧的耳垂,一路往下,來到她的脖頸間。
隨後,他張嘴。
一個青紫的吻痕,清晰的印了上去。
阮輕霧止不住的輕顫,腿更是發軟站不穩。
季京晟輕摟著她的腰。
他像是上癮了般,接連留下好幾個吻痕。
“別......”阮輕霧推搡著他的肩膀。
他直接拂落她的手。
她的手落下的同時,無意中碰到了他的下身。
他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說好的不舉呢?
季京晟的呼吸也不穩了,變得急促熱切。
這女人對他,真是有著該死的吸引力!
本是想調戲輕薄她,看看她的反應,結果他倒是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沒意思。
季京晟直接重重的一口咬在阮輕霧的大動脈上。
仿佛吸血鬼。
這下阮輕霧徹底站不住了,腿一軟,就這麼直直的跪在他身前。
這......
“倒是乖,”季京晟拍了拍她的頭頂,“知道用這一招。”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能同房,可以做點別的,”他說,“是不是?”
阮輕霧攥緊著手掌。
她太清楚忤逆季京晟的後果了。
盡管很屈辱,可是,比起性命和前途,這點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深吸一口氣,阮輕霧的手指開始解季京晟的皮帶。
她的手在抖,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魅惑,隻有無奈和畏懼。
季京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長而翹的眼睫顫動著,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寫滿了委屈。
阮家的金枝玉葉,肯定沒做過這種事。
強扭的瓜......
不甜啊。
季京晟瞬間興致全無。
他抓住阮輕霧後腦的頭發一扯:“滾。”
阮輕霧迅速的拉好衣領,站起身,躲進了洗手間裏。
她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看著裏麵的自己。
剛剛,她是有賭的成分的。
賭季京晟不會讓她繼續。
他不是重欲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想戲弄她,看她的反應。
如果她劇烈反抗,一定會惹他厭煩。
但是她乖乖配合,他會覺得無趣。
季京晟這樣的性子......陰晴不定,但是想要摸透的話,也不算難事。
阮輕霧微微抬起下巴,看著脖頸上三四個青紫吻痕。
今晚還要參加家宴,得遮一遮。
......…
八點。
季家老宅。
勞斯萊斯停下,傭人立刻小跑著上前,拉開車門:“大少爺。”
季京晟邁步下車,簡單的灰色襯衫黑色長褲,卻襯得他身姿挺拔器宇不凡。
天生的衣架子。
手臂忽然一暖。
阮輕霧走到他身邊,十分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鬆開。”他冷冷道。
季京晟有潔癖,不喜歡被人觸碰,尤其是未經過他的同意!
“我們是未婚夫妻,”阮輕霧卻繼續挽著,回答道,“當然要恩愛和睦的出現在季家人麵前。”
“恩愛?”
季京晟的語氣,極盡嘲諷。
他從來不相信愛情。
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瘋子,最後連命都不要了。
就像他的母親那樣的下場。
季京晟直直的盯著阮輕霧:“從現在開始,你每說一次‘愛’這個字,我就關你一晚禁閉!”
旁邊,傭人的腿已經快要抖成篩子了,下一秒就要跪下了。
大少爺的氣場太強了。
可是這位少奶奶,卻不見半分的懼色。
甚至,她還問道——
“做......”阮輕霧拖長聲音,頓了頓,“愛,這兩個字也不能連在一起說嗎?”
季京晟嘴角微微一抽。
阮輕霧偏頭,認真想想:“也行。以後你想要的時候你來說,我不說,這樣我就不會被你關禁閉了。”
她還揚起笑容:“愛情很美好的,季京晟。法律將配偶作為第一順位的繼承人,放在親屬的第一位,說明......自由意誌的愛情,在法理上是大於血緣關係的。”
“阮輕霧,你該關兩晚禁閉了。”
季京晟冷嗤一聲,邁開長腿往老宅裏走去。
“呀,等等我。”
阮輕霧追了上去,挽著他的手臂一刻也不肯鬆開。
客廳裏,季家人圍坐在一起。
阮輕霧不動聲色的將每個人的模樣盡收眼底,默默記住。
季家是江城的頂級豪門,三代老錢,家底頗豐。
季老太太是季家地位最高的長輩。
季京晟的父親季修明,已經年過五十,正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阮輕霧。
季修明旁邊坐著一位美豔少婦,看起來非常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滿是高科技,找不到一處沒整過的地方。
這位就是季修明的二婚妻子,餘靜。
也是季京晟的繼母。
季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看見季京晟和阮輕霧並肩走來,笑得嘴都合不攏。
“瞧瞧,我的孫媳婦兒來了。”老太太說道,招招手,“來來來,坐到我身邊來。”
阮輕霧慢慢的往前走去,腳步遲緩。
“哎喲,我這記性,忘記你眼睛看不見了,”老太太馬上吩咐身邊伺候的人,“去,愣著幹什麼,扶少奶奶啊。”
“是,老太太。”
阮輕霧被攙扶著坐在季老太太的身邊,溫溫柔柔的笑著:“奶奶好。”
這時,季修明開口了:“媽,她真是個瞎子?”
“這不明擺著麼,”餘靜說道,“我們家養尊處優不可一世的季大少爺,最後得了這麼個婚事......我估計全江城都笑掉大牙了吧。”
這些年來,餘靜沒少往季京晟的床上送女人。
她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在季京晟的枕邊。
但是她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現在被阮輕霧這個瞎子得手了,她自然氣不過,酸溜溜的嘲諷著。
阮輕霧很平靜的回答:“我是明媒正娶堂堂正正進季家的門,季夫人。相比起你十八歲當小三,生下龍鳳胎,從而嫁進季家來......要光彩得多吧?這全江城的大牙,應該在你當上季夫人的時候,已經笑掉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