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給我送他親手做的三餐。
但無一例外,都被我當著他的麵,扔進垃圾桶。
“你碰過的東西臟死了,我可不敢吃。”
他不死心的繼續送。
直到有天早上,他剛伸出手,就被人從旁邊攔住。
是許久未見的林枝。
“好你個顧嶼州,自己偷跑出國也不帶我,你知不知道公司那些老迂腐趁你不在都欺負我,你可要替我出氣!”
見到她,顧嶼州再不像當初那樣寵溺縱容,反而是深深的疲憊,眉頭緊鎖。
“你怎麼又來了?”
她眯眼笑了,“什麼叫我怎麼又來了,當然是怕你想我唄,對吧小州州?”
她的視線落在某處,顧嶼州臉色陰沉。
或許是知道要臉了,他扒開掛在他身上的林枝。
“我給你買票,今天就回去。”
林枝當然不依,當眾就鬧起來了。
“你現在膽子大了,連你爸爸都敢趕了是吧,看我今天不好好罰你!”
說著,就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
我實在沒眼看,直接打電話報警。
依照當地法律,強闖他人民宅,是要麵臨監禁的。
顧嶼州見我動真格的,埋怨道:“溫念,我不過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
我氣笑了,
“原諒?顧嶼州,如果出軌有刑罰的話,你在我這兒早就是死刑了!現在還讓你活著,已經是仁至義盡。
“趕緊帶上她滾蛋,再來我麵前礙眼,我絕不手軟!”
說完,我朝兩名警察點頭示意,讓他們將兩人轟走。
許是他們的氣勢太足,林枝嚇得直往顧嶼州懷裏鑽,像隻鵪鶉一樣。
顧嶼州無奈,隻好帶她回國。
可臨登機前,卻打電話向我抱怨:
“林枝懷孕了,你差點嚇得她流產知不知道!”
聽見這話,我想到了自己失去的孩子,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是嗎?那真是遺憾,我要是知道的話,做的隻會更狠。”
顧嶼州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彼時的他還不知道,我為他另外準備了一份大禮。
飛機落地國內的第一時間,兩人的醜事就被公開。
一時之間,公司股票大跌,內部人員紛紛不滿,跳槽的跳槽,撤股的撤股……
偌大一個公司,很快成為一盤散沙。
沒過兩個月,就宣布破產了。
在之後的某個深夜,我接到了顧嶼州的電話。
他哭訴著說後悔了。
公司破產後,林枝也每天跟他鬧,最後孩子沒保住。
流產的那天,兩人還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更要命的是,林枝竟被人捉奸上門。
顧嶼州也直到這時候才知道,他拿林枝當親兄弟,而林枝隻拿他當玩具。
他們那幫狐朋狗友,她全打著兄弟旗號睡了個遍。
因為我沒有跟顧嶼州領證,所以及時清醒脫身了。
但別人的老婆可就沒我那麼好說話了,發現奸情後,直接帶人找上林枝。
聽說那一天,林枝被人撕爛衣裳,全身上下用口紅寫滿各種不堪入目的話。
林枝求著顧嶼州幫她,顧嶼州卻像個木頭一樣,站在旁邊傻呆呆看著。
那一刻,林枝突然瘋了,歇斯底裏地咒罵他:
“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難怪溫念寧可打掉孩子也不要你!”
也直到這時候,他才從她口中得知,原來我當初也失去了一個孩子。
是林枝親手撕碎了那封診斷書,導致他一直被蒙在鼓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哭的聲嘶力竭:
“念念,是我的錯,是我該死!
“如果那天我沒有去找她,我們的孩子就還在,我們也會領證結婚,是我一手毀了本該幸福的家庭!”
我默默聽著,冷漠反問:“所以呢,現在道歉有意義嗎?”
顧嶼州頓了一下,深深吸氣:
“念念,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隻希望你餘生好好的……”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隱隱意識到什麼,卻沒理會。
沒過兩天,我就在新聞上看到了顧嶼州燒炭自殺的消息。
帶著林枝一起,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挺好的,如此【相配】的兩個人,就該鎖死。
看完新聞,我放下手機,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擁抱清晨溫暖的陽光。
歲月靜長,餘生爛漫,真好。
人生啊,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