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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

喬書雅最先認出我，她挽著彭敢，笑得不懷好意。

“怎麼，被彭敢解雇了，想來應聘化妝品櫃姐了？”

彭敢在一旁大包小裹地看著我，麵露難堪。

“我是來買東西的。”我不卑不亢地說道。

喬書雅卻打心眼裏瞧不起我，“這裏的護膚品，一套基礎款的禮盒都要兩萬多，你一個窮老百姓，拿什麼買？”

她跟我說話時，甚至沒多分給我一個眼神。

說完，她把手背伸向櫃台，導購小姐立馬殷勤地打開一瓶水乳給她試用。

彭敢趁這個空檔靠近我，小聲地質問我：

“昨天為什麼不回我消息？電話還關機。

“你鬧夠了沒有，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還有，你現在手上有多少錢，轉給我點，我今天買了太多東西，信用卡要爆了。”

我不想再忍他，刻意沒有壓低聲音。

“你卡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果然，聲音引起了喬書雅的注意。

她回過頭，眯著眼睛問彭敢，“你們在聊什麼？”

彭敢笑著解釋，“看她找工作不容易，想發慈悲讓她回別墅繼續工作。”

喬書雅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然後晃晃手裏的水乳瓶子，示意讓彭敢幫她拿下。

彭敢站在那沒動，下意識看了看我的方向。

嗬，原來是沒錢了。

喬書雅的表情流露出不滿，有些嗔怪道：

“彭，你怎麼了？給我買東西，你看小楊的臉色做什麼？”

彭敢立馬收回視線，硬裝出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感覺這個牌子，也就那麼回事吧，配不上你的格調。

“寶貝，要不咱們再轉轉？”

喬書雅馬上燦然一笑：

“也對，這種貨色在國外，也就跟你們的大寶差不多。

“窮人的牌子，還是窮人自己買吧。”

她詆毀品牌也就罷了，可她說完，還圍著我打量了半圈。

“小楊啊，雖說你年紀不大，但平時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我覺得這種低廉的護膚品配你正正好，用太貴的反而糟蹋了。”

隨後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想激我付款，買下明顯和我身份不匹配的護膚品。

她當然知道這個牌子的價值，但好像隻要能讓我肉痛，讓我吃癟，其他無所謂。

我有些疑惑，難道她已經看出我和彭敢的關係了？

不然，隻是一個前傭人的身份，至於她這樣刁難我嗎？

櫃台內的導購員看看我，又看看喬書雅，進退兩難。

之前一直是我在這個櫃台裏賣護膚品，每天遇到的奇葩事也不少。

今天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站在櫃台外，看著裏麵局促不安的新人，我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我越過二人，不再看他們的臭臉，直接掃了二維碼付錢。

導購小姑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可彭敢和喬書雅臉上皆是震驚神色。

“你真的買了？！”

彭敢不可置信。

言外之意：你有錢為什麼不給我花？

我笑著點頭，“女人嘛，當然要好好愛惜自己，有錢花到自己身上才是正經，其他一切都不值得。”

說完，我晃了晃手裏的購物袋，迎著喬書雅幽怨的目光，徑直離開。

我仔細地算過，其實沒有彭敢這個累贅，我完全沒必要活得那麼辛苦。

這幾年我經營自己的視頻號，粉絲量已經很可觀了。

隻靠這一份自媒體的工作，完全可以養得活自己，沒必要繼續待在這座城市過苦哈哈的日子。

不過離開之前，我得利用自己的賬號好好運作一把，把喬書雅先前打我的一巴掌還回去。

一個小時後，我折返回商場，找到保安處，謊稱自己丟東西，調取了櫃台邊的監控錄像。

之後拷貝下來放到網上，必要的地方打了碼，卻把喬書雅的話一字不落地發出去。

【這種牌子啊，隻適合你們窮人用，定位跟你們國內的大寶差不多。】

言論一出，立馬遭到品牌方和粉絲的謾罵。

【定價四五千的護膚品隻配窮人用？那我應該不算窮人，而是住在山頂洞裏的野人。】

【靠，她什麼身份啊，自己在那兒吧啦半天也沒買，咋好意思詆毀人家品牌的！】

而品牌方因為形象受損，已經緊急發聲明要起訴喬書雅侵犯他們的名譽權。

彭敢急得找來質問我時，我正在打包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