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後,夜。
葫蘆穀,月黑風高。
周莽果然帶著沈聿的三萬私軍,傾巢而出,殺進了我們布下的包圍圈。
震天的喊殺聲,火光衝天。
我與裴照站在山頂,冷眼看著穀底的廝殺。
京畿衛與顧家軍舊部,以逸待勞,士氣如虹。
而沈聿的私軍,則陷入重圍,陣腳大亂。
周莽在亂軍中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破包圍。
他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仰天怒吼:“楚雲鸞!你好卑鄙!”
我沒有理會他的叫囂。
對付叛軍,何須講道義。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
天亮時,穀底已經屍橫遍野。
周莽被生擒,三萬叛軍,或死或降,全軍覆沒。
這一仗,我們贏得幹淨利落。
消息傳回京城,朝野震動。
父皇下旨,嘉獎三軍,並命我全權處理北境事宜。
我終於,名正言順地拿回了顧家軍的兵權。
解決了內患,接下來,便是關外的十萬敵軍。
我沒有急於出兵。
而是派人將周莽押到陣前,讓他將沈聿勾結外敵,意圖謀反的罪行,公之於眾。
北狄與月氏聯軍,聽聞沈聿失勢,軍心大亂。
他們本就是烏合之眾,靠著沈聿的內應才敢進犯。
如今內應被除,他們便成了甕中之鱉。
我趁機修書一封,送往北狄王庭。
信中,我言明利害,表示大夏隻想懲治首惡月氏國。
若北狄此刻退兵,大夏可既往不咎,並願意重開邊境貿易。
胡蘿卜加大棒。
北狄王不是傻子,他知道該如何選擇。
果然,不出三日,北狄大軍拔營後撤,隻留下了被當做棄子的月氏軍隊。
月氏國主派來使者,跪在我的帳前,痛哭流涕,表示願意獻上所有城池,隻求能保全王室性命。
我看著使者,想起了慘死的舅舅,想起了雁門關外的累累白骨。
我笑了。
“回去告訴你們的國主。
“投降,可以,但你們王室的命,我要了。
“我要用你們的頭顱,來祭奠我大夏三十萬將士的英魂!”
使者麵如死灰,癱倒在地。
我知道,這一刻,我成了別人口中的“暴君”。
可我不在乎。
我隻知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這才是我楚雲鸞的道。
一個月後,我班師回朝。
北境平定,月氏國滅。
我帶著赫赫戰功,以及月氏王室所有人的首級,回到了上京。
迎接我的,是萬民的歡呼,和百官的敬畏。
我走下馬車,裴照與我並肩而行。
我們穿過人群,走向那座象征著最高權力的宮殿。
我知道,最後的決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