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這書房裏的那些老破舊是你家人的遺物！”

葉明漪死死拽著我的衣角，帶著哭腔：

“落落，你罰我！求你罰我！不然我這輩子心裏都過不去！”

她渾身發顫，作勢要癱軟在地，身體剛向下墜，就被一雙手臂穩穩架住。

江述半扶半抱著她，蹙眉看向我，語氣滿是責備：

“逝者留下的，再珍貴也是冰冷的物件。

“明漪自責得快要垮了，你何必揪著不放？”

他輕拍著葉明漪的背，卻對我投來責備的目光。

“她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要怎樣？再逼下去，她真會崩潰的。”

我喉頭像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

隻要葉明漪擺出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所有指責的矛頭就自動轉向了我。

從她‘借’走我珍藏的初版書不還；

到‘無意’打翻咖啡毀掉我熬了半月的企劃案；

到偷偷撕掉我和江述的旅行合影；

到她以‘關心’為名屢次闖入我的私人空間；

直到今天，她無心玩鬧毀了我家人的遺物。

江述還在說著‘放下’‘寬容’的廢話。

腦中嗡鳴炸響，血液衝上頭頂，指尖的顫抖暴露了我的理智臨界點。

我猛地甩開江述試圖阻攔的手，一步跨到葉明漪麵前。

在她驚恐放大的瞳孔裏，我反手狠狠一記耳光抽在她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室內炸開。

葉明漪被打得趔趄，捂著臉尖叫。

不等她站穩，我抬腳精準地踹在她小腿迎麵骨上。

劇痛讓她瞬間撲倒，狼狽地跪趴在我腳邊。

“裝可憐？”

我俯視著她，“我教你什麼叫真正的道歉！”

我眼神冰冷，揚手準備再補一記，手腕卻被江述鐵鉗般攥住！

他猛力將我向後扯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夠了！黎落！”

他怒吼，將我死死按在牆上，身體橫亙在我和葉明漪之間，眼神像要吃人。

“你瘋了嗎？給我住手！”

“瘋？”

我被他按在牆上，卻突兀地笑了，笑聲尖利。

“江述，護短也要有底線！

“你隻看到她眼淚汪汪，怎麼不看看她這些年背地裏捅我的刀子？

“既然你選擇當她的遮羞布……”

我話音未落。

趁他因我的質問微怔，蓄力已久的膝蓋帶著全身的重量，狠狠頂向葉明漪毫無防備的腹部！

“呃啊！”

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蝦米般蜷縮在地，涕淚橫流，徹底失態。

看著地上扭曲的人形，我用力掙開江述的桎梏，撫摸手腕被他攥出的紅痕，一字一句。

“江述，你聽好。

“我黎落的字典裏，沒有‘算了’這兩個字。”

“你和葉明漪，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