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段季消息靈通，很快找到我早產的線索。

不知為何，麵色猶疑地看著我，“昭昭，一定要查清楚嗎？”

“一定。”我執拗地望著他，某種恐怖的猜測出現在腦海。

段季像以往無數次一樣敗下陣來，擔憂地看著我。

可看清楚供詞的時候，我多希望這是林拂芝的圈套。

我握著紙頁的手微微顫抖，看向段季：“確定了嗎？”

段季沉默地回望，點了點頭。

居然是瑞兒，原來是瑞兒。

腦海中那個我不願深想的猜測，終究變成了現實。

除了他，任何入口的東西都經過層層排除，我曾那麼信任他，以至於忽略了種種蹊蹺。

他一個稚童如何能躲過宮人來看望禁足的我？

他為何對我的接觸躲閃，為何纏著我問更喜歡誰？

他從哪搜羅來那些奇怪的糕點？

那般愚蠢，聽信林拂芝的挑撥

隻是擔心我有了別的孩子會忽略他，便成了旁人害我的倀鬼。

和他父親一樣的卑劣、一樣的自私、一樣的該死。

我不住地發抖，段季緊緊摟住我。

我攥著他的衣襟，一字一句：“幫我找一副藥。”

三日後，我正繡著護膝，聽見宮門口一陣喧鬧。

我似有所應，指尖一疼，鮮紅的血珠弄臟了絹布，鳴翠臉色蒼白的跑進來。

“怎麼了？”

鳴翠不語，隻是神情囁嚅攔著我。

我走出殿門，遠遠的就聽見瑞兒的奶嬤嬤哭嚎著：

“娘娘，娘娘，小殿下不行了！”

我換上一副悲痛欲絕地模樣，拂開鳴翠的攙扶，跌跌撞撞地跑到宮門口，

我的瑞兒，正麵色青紫地癱在奶嬤嬤的懷裏，我一把奪過他。

“小殿下在禦花園玩，遇見淑妃娘娘給了幾塊糕點，沒過多久就昏過去了……”

奶嬤嬤哭訴著，那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我緊緊抱瑞兒，小聲喚著他。

為什麼要不聽話非要跑出門，為什麼要接林拂芝的糕點呢

我的孩子，你如果乖乖的在母妃身邊，母妃怎麼會不護住你。

可惜沒有如果了，瑞兒。

眼淚落在手背上，燙的心陣陣的痛。

我擦幹眼淚，把瑞兒交給鳴翠，不顧宮人焦急的阻攔，提著馬鞭氣勢洶洶的殺去碧鸞宮。

離得很遠，我就聽見林拂芝囂張的聲音。

“謝昭雲那兒子真是蠢貨，不過是縱著他玩樂，說兩句謝昭雲的壞話就巴巴地跟著我走。

“我當不成皇後，謝昭雲也別想安安穩穩的，若是母子相殘，才真是有意思哈哈哈！”

林拂芝瘋了，我也瘋了

我聽著林拂芝癲狂的笑，破開宮人的阻攔，高高的揮起馬鞭抽向林拂芝。

林拂芝得意的笑僵在臉上，躲閃著尖叫：“謝昭雲！你瘋了？”

“林拂芝，你要為我兒償命。”

林拂芝被抽的狼狽不堪四處躲閃，嘴裏不住的求饒：

“啊！什麼償命，我不知道！

“謝昭雲！我錯了！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瑞兒青紫的臉浮現在眼前，我雙目赤紅，發狠地抽打林拂芝。

耳邊的求饒聲越來越弱，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