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連鈺的心眼比針眼還小。
我在宮宴下了他的麵子,他就一定要報複回來。
像是故意刺激我,成天帶著林拂芝招搖過市,大有一副豪擲千金博美人開懷的意思。
我知道這是祁連鈺想逼我低頭,可他越是逼我,我越覺得這宮牆難以忍受。
我索性閉門不出,安心養胎。
隻是瑞兒,不知道廢了多大的苦,整日偷偷跑來看我。
也許是他想通了,不再纏著我問有了弟弟妹妹是不是把他忘在碧鸞宮了。
不知從哪聽的孕婦口味多變,成天搜羅些零嘴帶給我。
大抵是餘毒的影響,六個月的時候我突然發動。
我死死攥著鳴翠,讓她把棲梧宮鎖起來,去找劉太醫。
可是誰都沒有來,鳴翠哭著跪在榻前:
“淑妃身體不適,扣著太醫不放人,皇上陪著淑妃,奴婢進不去。”
“鳴翠,去找隆慶門找張姓侍衛,去!”
意識漸漸逸散,可想到祁連鈺還沒死,一股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
終於,我聽見產婆欣喜的聲音:“出來了,出來了!”
可很快,歡呼就停了,連串的祝福像被掐住嗓子的雞。
許久,產婆顫顫開口:“娘娘,小公主……不會哭。”
我心停了一拍:“讓我抱抱她。”
她那樣小,那樣懂事,也那樣安靜,青紫的小臉幾乎顯得有些可怖,我輕輕貼著她。
我抱著她,啞聲吩咐。
“給本宮查,這段日子所有進出棲梧宮的人和物。”
我不相信這是意外。
心裏那把火越燒越旺,越燒越高,我要祁連鈺和林拂芝給我的孩子陪葬。
“昭昭。”段季身形狼狽的跪在我的床前,顫顫的伸出手卻又懸停在臉旁,臉上罕見的露出殺意,“我替你殺了他們,好不好?”
“不夠。”我定定地望著他,一字一句,“死太便宜他們了。”